芥茗你在想什么呢?!
被自己呛住,芥茗一口酒水全喷了出来,在旁人看来仿佛是受到了来自龙王的施压。
芥茗赶忙擦了擦酒水,状若受惊地垂下头道:“是!”
于是这场洗尘宴便不欢而散了,芥茗跟着宫女走到客房的时候,心中还在暗暗思忖玄兮往常那副淡漠冰冷的样子,似乎的确比寻常人要好看些。
“这位姑娘,你么家龙王是不是脾气不大好呀?”进了房内,芥茗一改在外的端庄,言笑晏晏地问道,他本就生的俊美无边,此刻一双凤目微微眯起,鼻梁高挺,饶是见惯了美人的鲛人宫女面上都有些红霞飞舞。
“龙王只是今日被魔气之事搅得不得安宁罢了。”宫女害羞地笑了笑,偷偷看了几眼芥茗。
芥茗心里清明,得了,这些小角色也不知道什么,看来还是得靠自己。
龙王虽然脾气有些捉摸不定,可对待贵客还是不吝赐福,芥茗在富丽堂皇的房间内一直躺倒子时,静默修炼心中寂静万分。
子时刚过,他乍然睁开眼,洞冥草之力还未消退,眼珠子还带着一抹幽幽白光。
“求玄兮来查证来源净化魔气,又处处隐瞒不让我看到真相,有点意思。”他眼中闪过一丝嗜血残忍,无谓地笑了笑。
与此同时,远离龙宫的昏暗的水草丛中发出了一阵阵痛苦而又餍足的低吟。
次日清晨,龙王径直来到芥茗的房中,见到睡得几乎死过去的人眼角不由跳了几下,忍气低喊道:“芥公子?”
喊了好几声,芥茗终于有点醒过来了,他微微睁眼,似乎连床头站着的人是谁都未看清便又睡了过去,龙王气笑了,请你来办事你却当来此游乐休息?
最后还是宫女们担心自家龙王掀翻龙宫,主动去叫醒了芥茗,芥茗清醒看到龙王一身华服煞气逼人的站在自己床头,顿时愣住了:“龙王怎得如此之早便来看望小妖了!”
龙王鼻孔都快出寒气了:“本王担心芥公子会直接睡到令师回来。”
芥茗叹了口气:“龙王说笑了,师傅能摆脱我这拖油瓶恐怕开心还来不及,定不会太快回来的。”
龙王一顿:“你昨日不是说承蒙玄兮照顾吗?他怎得又嫌弃你拖油瓶?”
“照顾和嫌弃并不相违背。”芥茗很委屈地看了眼龙王。
龙王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从今日一早便突突个不停,甚是头疼。
随后龙王带着芥茗出宫一趟,这番他们化作普通装扮,去了黑水河流附近的几处村庄。这些在河流附近的人家都算富足的,虽比不上大城镇里的商贾,却都能有自己的田地,种点粮食和棉麻,衣食足以无忧。
可这些往日里都乐得快活的老百姓如今却被恐惧的阴云笼罩,见到有外人来纷纷放下手中的农活妄图躲回家中。
“这位大娘,我们不是坏人,您真的不用跑!”芥茗转眼又化身为人畜无害的小秀才,一双水润的眸子直直往进了农妇心里,龙王在一旁神色平静地看着。
芥茗给农妇暗暗下了一道镇神咒,终于平静了下来。
“后生,不是我说,咱们黑水边最近不大安宁,你们还是赶快走吧!”那农妇满脸无奈,垂着头唉声叹气,“都丢了好几个人了,都是你们这样长的好看的年轻人。”
芥茗笑容不变,微微扬起的唇角给人一股安慰:“我们正是受人所托想过来查清此事,不知大娘可否将所知道的告诉我们呢?”
长得好看大多是善人,淳朴的老百姓就这么被实则残忍又血腥暴力的芥茗给忽悠了过去,带着几分不忍说了他们所遇到的事。
最先失踪的是去河边浣衣的阮家姑娘,她早饭后去的河边,直到傍晚都未回来,她家父母便担忧地去寻人,结果河边只剩下浣衣的盆,人影都没有,老夫妇足足哭昏了过去。
随后几日大家便都警惕起来,若有什么事会结伴出门以防不测,谁知就在后来又陆续丢了两三个姑娘,且都是豆蔻年纪风华正茂的,这下村里的人都慌了,便组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去搜寻,结果便是都没回来。
“来来回回,总共丢了七八个年轻人。”老妇人摇摇头,神色哀戚。
芥茗眯眼,忍不住想掏出他的大灯把这块的幺蛾子都给照一照:“可有人随后回来的?”
老妇人似是想起什么,却欲言又止地摇了摇头:“回来了一个,不过疯了,问什么都不知道,还……还……”
“还什么?”芥茗鼻头耸耸,眉梢微扬。
“哎,造孽啊,这事儿邪乎着,算了算了,”老妇人终是不忍说出那个结果,指了指某处房子,“就是那家,不过后生啊,你们最好还是别去了,看了难受啊……”
芥茗和龙王同时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屋顶上隐隐笼罩着一层淡青色的魔气,似缠绵不舍,依依相溶。
芥茗啧啧了一声,龙王却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
农妇所谓的看了难受,便是这年轻姑娘的手脚皆被捆绑住,却仍旧止不住她浑身的颤抖和在床榻上疯狂的扭动。
他们二人潜入屋内的时候明明未惊动任何人,这姑娘却立刻发现了他们,被塞住的嘴不能发声,却呜呜咽咽地笑的十分狰狞。
“龙王,你有没有觉得她扭得……十分好看?”话到嘴边临时换了个描述,芥茗兢兢业业地询问龙王。
龙王面色僵硬,对方无知无觉地朝二人露出狰狞的“媚态”,芥茗想了想,伸手刚要碰到对方,对方却又猛然缩了回去,仿佛他是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