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茗眼眶一红,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双臂却紧搂玄兮脖子不放:“你怎么能凶我,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只与你面熟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便宜不占是傻蛋!
☆、听说酆都有乱
“玄兮仙君,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强行突破酆都禁制之事?”臧朔结实的身体上缠着好几道魔物消失后留下的秽物,整个人都显得狰狞异常,他举着一把金背弯刀定定注视着玄兮,还有挂在玄兮身上死活不松手的芥茗。
芥茗有点怕臧朔,悄悄把头埋进玄兮胸膛,露出半只眼偷偷打量起对方。
“你将他囚于此处,设立禁制,是何居心?”玄兮忍着心头的古怪,站在臧朔身前冷声反问。
臧朔笑了笑,眼中还带着杀意:“我在院外设下了言灵阵,若非开口邀请魔物根本不得入院中,这难道不是一种保护手段?”
芥茗闻言轻轻颤了一下,他的确口出狂言,让魔物有本事进来的,想不到竟然是因此犯错……
玄兮却不追究此事,冷冷盯着对方:“酆都上方的禁制完全遮蔽了他的气息,作何解释?”
臧朔眯了眯眼,咧嘴笑道:“仙君,你当这禁制是为了屏蔽他的气息,我却将这禁制看作保护酆都的一道屏障,你打破屏障,引魔物入侵酆都,不是罪过?”
臧朔镇守酆都数千年,从未设立过禁制,虽说眼下魔宗兴起,但要是真的有强大魔物攻来,仅凭这道禁制完全不够看,可卑弱的魔物又根本不是臧朔对手,几乎一爪子能打翻一片。
最近才设下的禁制,真实缘由究竟是什么,所有人心中都明白,除了芥茗。
芥茗如今的大脑装不了多少东西,情绪只有两种,真相只有两面,他泪眼迷离地仰起头:“相公……你,你居然为我犯下这么大的错……”
除他之外另外两人,脑袋都如同被锤子凿了一般,玄兮绷着一张脸浑身冒冷气:“我不是。”
芥茗痛苦地一头砸进他胸膛:“不可能,我只对你熟悉,难道我的相公是他?”
臧朔:“……”他看向玄兮的眼神瞬间微妙至极,露骨之下埋藏了一丝难以捉摸的考究,“小草,你喜欢他?”
芥茗对小草这个名字还是敏感的,他红着脸看向臧朔,又瞧瞧抬眸瞥了眼玄兮,如雪山般冰冷清白,禁欲又优雅,越看越好看,看得他心花怒放,又欲说还休,只轻轻点点头,发出一声极微弱的“嗯”。
玄兮脸色精彩至极:“我是你师父。”
“不懂,”芥茗耳尖都红了,“相公。”
师父难道比相公还难理解?臧朔复杂地眯起眼,感觉渐渐有些了解芥茗所想,芥茗又似想起了什么,扭过头对他嫌弃地喊道:“你是骗子,你骗我。”
气氛诡异的平静下来,玄兮被芥茗几声相公早已叫没了脾气,失而复得的徒弟竟变成了个傻子,令他这个寻了好多日子的师父一时难以接受。
臧朔也沉默下来,死死盯着玄兮,上一次也是这般,明明是他先得手,偏偏又被玄兮截胡。
“你可知他当日有多危险?”臧朔问玄兮,眼中风暴呼啸。
哪怕对玄兮的身份和过往再有敬畏,这次他还是决定忤一遭。
玄兮搂着芥茗的一只手僵了僵:“多谢。”
“一句多谢便能了事?”臧朔眯起眼,“玄兮仙君,眼下魔宗四处生事,渐有连整之势,你却在这里与我起争执,是否太过不分轻重?”
玄兮盯着对方,阴风撩起他素色发带,周身气势冰冷如山:“那我便要问了,魔气起源酆都,你可有话说?”
臧朔赤红双目骤缩,恰时,鬼仆如破落的风筝,浑身是伤的滚到他身边哀嚎:“大人……那……那家伙感受到了同宗魔气,正在地府发疯呢!”玄兮目光如剑,直直戳中臧朔不可为外人道的惊惶:“贪狼,你镇守酆都之余,竟豢养魔物。”
“废物!”臧朔恼羞成怒地踹了一脚鬼仆,咬牙切齿朝玄兮说道,“仙君说笑,地府是地藏王菩萨的道场,我不过是替他照料一只凶兽,这罪名我可不背。”
“那魔气何来,你作何解释?”玄兮厉声质问,霎时风起云涌,仙气鬼气魔气激烈碰撞,云层之上隐约闪烁雷光,芥茗一听雷声顿时脸色煞白,直接将头埋在玄兮肩头瑟瑟发抖,把玄兮整个人勒得更紧了些。
玄兮始料未及,不动声色地暗了暗眼眸,紧紧皱眉将人往外扯了扯。
没扯动。
“玄兮仙君,我不知你从而得知魔气始于酆都,可你若只是单纯依据这个评判我的嫌疑,还是太过自负了些。”臧朔握紧砍刀,像是随时都会砍过来一般。
“地藏王菩萨此时已入昆仑,冥界独你镇守,不得不防。”玄兮冷声回应。
臧朔面色铁青,被玄兮找到芥茗,已是迫不得已,要是再被他查出那家伙,可不就……他紧盯玄兮,实在摸不透这位仙君想如何:“玄兮仙君,不如今日做个交易。”
芥茗感觉玄兮似乎放松了身体,他不明就里地往上蹭了蹭,再次抱紧,觉得手握九转曜华剑还要搂着玄兮脖子,有点费劲,便将剑随意挂在了玄兮腰间配饰之上,再次安安稳稳地抱住。
“我将他还你,地府凶兽你不要再过问。”臧朔握紧砍刀,一字一句说道。
玄兮漠然回答:“我的徒弟我自然要带走,可凶兽入魔关系天下苍生,岂能你说不问便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