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嗎？」雅蕾吻著莫渟的額頭。莫渟輕輕的點頭。

「累了……」莫渟輕聲的說，彷彿剛在床上的人不是她。

「不喜歡做愛？」雅蕾倒是很直接的問。

「怎麼界定喜不喜歡呢？也許……對我來說，性不是必須吧。我承認我享受那樣的快感，我享受……但那對我而言不是必須。」莫渟伸出手，環著雅蕾的腰。

「那什麼是必須的？」

「妳的愛。」莫渟看著雅蕾的眼睛，說的很堅定。

雅蕾笑了。

「其實比起做愛……我更愛這樣，沒有距離、沒有隔閡的被妳抱著。」莫渟說著，輕輕閉上了眼睛。

「渟，有件事我一直想問妳，最後一件事。」雅蕾突然開口。

「嗯，問吧。」

「為什麼是現在？為什麼決定現在接受我？」

「記得我們上一次來紐約的那個早上嗎？」莫渟用手指玩著雅蕾的捲髮。

「妳跑來掀開我被子的那天？」雅蕾回想著，莫渟點頭。

「那天早上，妳房門沒關……其實我站在門外很久，睡在棉被堆中的妳，散落一地的文件……我突然想到姊姊。不過姊沒有裸睡的習慣。」莫渟笑了笑。

「以前姊也會這樣，在姊夫出差時，要照顧我還要工作，常常在床上看資料看到睡著……那時候我才突然驚覺，妳和姊，做著同樣的事情─忙碌，照顧我。然後前一晚的夢提醒著我，距離姊姊過世已經超過十年……馬上要十一年了。」莫渟停頓了一下，雅蕾把抱著她的手收得更緊。

「十一年，該處理一下了，不只是為了我，也是為了妳─那個在我身邊默默守著我的妳。」莫渟說完，抬頭看著雅蕾，雅蕾流下兩行眼淚。

「幹嘛哭啊，別哭了。」莫渟吻去雅蕾的淚水。

「只是很感動……我以為，我只能守著妳一輩子……」雅蕾哽咽的說。

莫渟吻著她，很深很長的吻，但沒有激情。

「這幾天我常在想到底什麼時候愛上妳的……也許，是妳第一次脫我衣服的時候；也許，是妳第一次吻我的時候；也許，是妳跟我告白的時候……也許更早，在我把妳撿回家的時候……又或許，是我們第一次在學校，在妳的作品前相遇的時候……當我認清我愛妳這事實的時候，一切就好像那麼的自然，對妳說愛妳很自然；賴在妳懷裡撒嬌很自然；對妳任性很自然；吻妳的唇很自然；被妳鎖在懷裡睡覺很自然；每天睜開眼就看到妳很自然……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妳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份，也在我沒有發現的情況下，補足了我心中殘缺的那一塊……我愛妳。在我還沒有發現自己愛妳之前，就已經愛上了妳。」莫渟靠在雅蕾肩上慢慢的說完。

「其實我都知道……對身邊事物總是漠不關心的妳，在妳開始想到我，開始做什麼都算我一份時，我就知道了。這是妳愛人的方式。平淡，卻很深刻。」雅蕾用下巴頂著莫渟的額頭說。

「妳真的懂我。」莫渟笑了，眼神流露出雅蕾沒見過的天真。

「渟，答應我，一輩子不會離開我。」雅蕾握著莫渟的手。

「我答應妳，一輩子，不會離開妳。」莫渟與雅蕾十指交握的說。

「曾經，我覺得自己的心，自己的靈魂是殘缺不全的，但我謝謝妳的出現，填補了我生命中的殘缺。」莫渟輕聲說，雅蕾笑了。

她知道，不單是莫渟，她的生命，也因著莫渟而完整。

「沒有人生下來就是完整，我們都在找著那一個，填補我們殘缺的另一半。」雅蕾輕聲說。

莫渟點頭，呼吸漸漸在雅蕾懷裡平穩下來。

作者有话要说：嗯，《殘缺》的連載到這裡也是最後一章了，

這陣子要替新書定稿，所以會比較忙，

過幾天會再放新文喔！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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