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显示我有通未接来电,是Eillie。
我回拨,依然没响几声就被接起来了,「Eillie,抱歉,刚在开会。」我说。
「没关系,我是要跟妳说,我跟擎天吴董联络了,我过几天会回台湾。」
「好,妳住的地方找了吗?」
「还没,我就是要麻烦妳这件事,这次回去至少会待到年底,妳可以帮我留意有没有短租的房子吗?」
「孟晴那给妳住吧,她六月才刚续约,反正那时候我也差不多要回美国了。」我想了一下之后说。
「可以吗?那太好了!方总,谢谢。」
「是我该谢谢妳。」
「我等妳把Olivia找回来。」
「我会的。」
「好,那我先忙了,保持联络。」
我开车回到饭店,时间还早,可以休息一下。
打开房间的门,不知怎的,和孟晴有关的种种突然之间全都涌进脑海……
那次她看到双人床的惊慌,我抓住她手腕时感受到的温度,天晓得当下我有多么想直接抱住她。
她离开两个月了,我一直不敢让自己恣意的想念她,怕一旦放任了那些思念,情绪会像积压已久突然被打开的压力锅,一发不可收拾。
我现在没有时间软弱。
但我没料到「触景伤情」的威力是如此的可怕,我们的关系是在高雄开始的,那天她一开始的逃避、抗拒,只因我的一句「我连承认我喜欢妳都做不到」就瓦解了。
「就让我做扑火的飞蛾。」
「如果真的后悔,我的后悔,必须是妳。」
「因为我们,一样寂寞。」
「因为我想拥抱妳的寂寞,即便那会让我遍体鳞伤。」
原来我记得这么清楚,她像是告白般的字句,又再一次,重重的震撼了我的心。
她就是单纯的,想拥抱我的孤单;想陪伴我,在我需要陪伴的时候。
其他的什么,她都不要,我想给她的那一切,她是真的不在意。
所以当我开始想为她做些什么时,她害怕了。
她知道我们的关系,已经发展超越她的预期,一直用坚强意志和自制力走了十多年的她,太害怕面对自己无法掌控的未知,所以她开始想逃。
我却傻得到现在才发现,当时单纯的以为是我的承诺不够坚定,我做的不够积极,没发现那些只是更加让她无所适从。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懊恼着自己为什么现在才弄懂这些。
为什么到她离开了之后,我才真正了解她到底在想什么。
「晴,妳现在在哪里?过得好吗?有想起我吗?」我把脸埋在枕头里,假装脸上的泪水不存在。
八点半,若慈准时出现在我们约好的酒吧。
「方总。」她点点头,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先点餐。」我说。
点完餐之后,我看得出她急切的想问我问题,但却碍于礼貌犹豫着。
「问吧,妳想知道什么。」我说。
「孟晴呢?为什么这次她没跟妳一起来?」
「她,离职了。」
「怎么可能?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离职,妳们发生了什么事?」很显然,她对于我的答案不满意。
「的确,她并不是没来由的离开。」相较于她的激动,我显得有些事不关己。
「那理由是?」她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