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瑜就拉着瑾瑾站在那里,也不知发了多久的呆,直到花落燕归她俩快要走了时,才连忙喊住了她们。
毕竟是好不容易才找着的救命稻草,就算看见了这惊世骇俗的场景也绝对不能放过。
回到家一直到她熄了灯睡下后,她都一直在消化自己两个贴身丫鬟居然,居然有磨镜之好的事实。
她一直都在由这两人负责她的一切,穿衣脱衣的,现在想想简直都快羞死了,她甚至都在想着花落燕归平日里看她的眼神有没有不对了。
她要不要考虑换几个丫鬟?
可她已经太习惯了由花落燕归服侍了,十几年的相处,这两人就像她从未拥有过的姐妹一般。
对呀,姐妹,花落燕归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既是主子,也是半个姐妹,从小玩到大的,要她真不要她们了,她做不到。
她只好自我说服,花落燕归只是心悦彼此,对她没兴趣,花落燕归不是磨镜之好,只是偏偏心悦彼此,对她完全没兴趣,重点就是,她俩对她压根没兴趣。
在默念这些到深夜后,她摇了摇头,还是让自己别再想这些了,毕竟她也清楚得很,再怎么样,花落燕归也不可能敢对她有什么想法,她真的是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的。
就是她的心里始终还是有些不太自在,两名女子在一起实在让她太别扭了,她以往在书里头看到什么磨镜之好时,也就一笑而过,哪曾想世上还真有,还就在她身边,还是她最亲近的人。
唉,这好好的一个七夕佳节,她注定是要睡不着喽。
☆、第三十章
翌日,赵书瑜一大早醒来,看着正服侍着自己穿衣洗漱的花落燕归,心里头的那股子不自在还是没有消失,还想着,要不是因为她都一把年纪还不会自己穿衣服,她都想亲自动手了,放心归放心,但她就是总觉得有那么些别扭啊,就像是在让小厮服侍着穿衣服一样。
而且她往日里还不曾觉得,现在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花落燕归这俩个人腻歪得很,整天眉来眼去你侬我侬恩恩爱爱的,简直就像是存心在刺她这个寡妇的眼一般。
唉,好在她还有个小闺女瑾瑾陪伴,不然天天看着花落燕归腻歪她真的会气死去。
别扭归别扭,她还算是勉强地接受了自己两个贴身婢女居然在谈情说爱的事实。
她原本还想着默默把花落燕归这件事给埋在心底里不同任何人说起,跟花落燕归俩依然跟从前一般相处,但让她就这么天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承认,她还是做不到,她压根就藏不住心事啊,不同人说怎么成呢!简直要她命呀。
于是,在吃过早饭后,她便让花落燕归闩上了门,表情凝重地说要跟她们好好谈谈。
花落燕归一边听话地关门一边诧异地看了彼此一眼,她们家夫人今儿个这是怎么了?跟她俩有什么好谈的,天天呆在一起的,就算是要聊天的话也不用闩门啊,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难不成,是她俩的爹娘兄弟姐妹怎么了?又或者,夫人突然间看她们俩不顺眼了?
她俩想到这儿,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赵书瑜面前站好,生怕自家夫人一个抽风是突然打算把她们俩给卖了,她俩都这个年纪了,一个二十三一个二十一的,能卖几个钱啊,难道同人说她俩只是长得老其实还是新鲜水嫩的十八岁大姑娘,还没被人收用过,然后把她俩给卖到啥子勾栏瓦舍里头去?想想就吓人。
她俩是急死了,而赵书瑜却是不急,至少是表面上的,她坐在罗汉床上,先抿了口茶润润喉,然后才缓缓开口道:“你俩的事啊,其实我都已经知道了。”
什么事知道了?她俩闻言瞬间就懵了,昨儿个的事么?她们记得当时没人在呀,这夫人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敢情她们家夫人就是在为这件事生气?
也是,她俩都不曾向赵书瑜报备过,都是昨儿个晚上私下定的。
她们也是觉得这才多大点事嘛,又不紧要,本来就打算今天告诉赵书瑜的,谁知道这人居然都已经事先知道了,不愧是夫人呀,果然够神通广大。
没想到这人在知道这件事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也是她们不对,都不曾经过允许,太擅作主张了,她们想了想,决定还是先诚恳点认个错吧,于是,她俩便索性直接在赵书瑜面前跪下了。
“我们知道错了。”她俩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
呵呵呵,倒还玩起异口同声来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俩有默契是吧,这小表情,一起跪着就跟对苦命鸳鸯一样,不对,是鸳鸳,又或许是鸯鸯?算了算了,管他呢,总之刺眼。
刺眼归刺眼,她平日里最见不得别人跪她,她皱了皱眉头,把手里头的茶杯一放,起身上前把她俩从地上给拉了起来,嗔怪道:“你们俩啊,这是做什么呢,我都还没怪你们呢,真是的,就是有一点不能接受而已,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你俩先说说,可都陪了我多少年了,说是主仆三,但真就没一丁点的姐妹情分在?我就是有些不高兴,你们居然都不曾告诉过我,一直就把我一个人给蒙在鼓里,太伤我心了。”
燕归也是又懵了,原来,这人是在在意这个?这不才昨天的事儿么,打算今儿个说也叫作蒙在鼓里?
但燕归还是垂下了头,乖乖认错,“是我错了,应该早些跟夫人说的。”
花落也在一旁点了点头。
赵书瑜看着自家两个低眉顺眼的丫头,居然是越看越觉得很是登对,记得她当年挑丫头时就是挑了里头两个生得最为好看的,花落漂亮得更扎眼些,但燕归却更耐看些,居然,还真是一对璧人呀~不错不错,好像也没那么介意了。
燕归见赵书瑜一直呆愣愣看着她俩不吭声,便伸出手在赵书瑜眼前晃了晃,“夫人,您怎么了?”
赵书瑜这时也回过了神来,她浅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在想你俩到底是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在一起确实也不错,我很欢喜。”
怎么样,她够通情达理了吧!还不感动得哭出来?
燕归闻言瞬间就又懵了,算算看她都懵几次了,这夫人不按常理出牌啊,在一起?谁跟谁?她跟花落妹子?夫人是不是做梦了,都在想些什么呢!这夫人,是误会了什么么,她几时还同花落在一起了,或许夫人说的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可她们从小到大的一直在一起啊,最久最久也不过分开了几天。
看来就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没错了,她忙道:“夫人!我同花落昨儿个是义结金兰!义结金兰!您说的在一起是怎么一回事呀?”
诶?这回又换成赵书瑜懵了,什么义结金兰???不是在牛郎织女下永结同心么?难不成,搞了半天居然还是她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