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son09女为「自己」容(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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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舒扬盯着手机萤幕栏上的通知，抱着头痛苦地哀嚎了一声。

那晚回到家后，不到一个小时程宥宁就传来了这样的讯息，而他烦恼了整整一夜到现在仍然不愿点开面对。这还是他第一个不敢已读不回的女人，但他实在不知道要怎幺回覆。

裴子彧交叠着双腿悠闲地坐在舒扬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看文件，听见惨叫声后，他头也没抬，翻了页文件后懒懒地问道：「怎幺，你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

「对她来说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耳朵里传进舒扬类似自言自语的咕哝，裴子彧的手顿了一下，这才抬起头看向他。「那个奇葩总编辑？」

舒扬点了点头。

「你做了什幺好事？」裴子彧端起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黑咖啡轻啜了一口，一副看好戏的悠哉姿态。

「我……吻了她。」想到昨晚的情景，舒扬又是一声哀嚎颓废地趴在办公桌上。他一定是被鬼上身了吧！不然他怎幺会做出那种事？现在回想起来根本不认识那一刻的自己。

「你们有做吗？」

「怎幺可能！」舒扬立刻直起身来反驳，解释的神情前所未有地认真。「只是嘴唇稍微碰了一下而已！」

裴子彧愣了一下，接着不可遏止地哈哈大笑。「你什幺时候改走纯情路线？是不是太久没有碰女人了？」

本只是无心的玩笑，没想到舒扬还真的严肃地思考了起来。「说不定真是这样……禁慾太久突然和女人单独处在密闭空间，还是个颇有姿色的女人，所以荷尔蒙就支配我的脑袋去做了……不然还能怎幺解释？」

「被荷尔蒙支配你还只『碰了一下嘴唇』，你敢说我都不好意思听了。」裴子彧不以为然地嗤笑了一声。「说吧，从刚才你就一直盯着手机唉声叹气，发生什幺事了？」

舒扬静默了片刻，接着忽地抓起手机起身，到裴子彧对面的沙发坐下，倾身向前以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问道：「当你吻了一个女人后，那个女人问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这是什幺意思？」

「这女人了不得啊！」裴子彧叹息着讚道。「这幺直接毫不拐弯抹角，真不愧是女中豪杰。」

「你就别再说风凉话了……」舒扬垮下了脸。「你说，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你想的哪样？」裴子彧明知故问。

「要我……负责之类的。」

「不过是接个吻就要负责会不会太夸张，又不是初吻……」见舒扬的脸又黑了一层，裴子彧迟疑地开口。「不会吧，真的是她的初吻？」

「我不确定，不过这女人从没有谈过任何一次恋爱，依我目前对她的了解……应该是初吻没错。」舒扬越说越小声。

裴子彧顿时又大笑了起来。「真的假的？这女人太逗了吧哈哈哈！都过三十岁了初吻还在，根本应该奉到博物馆里供起来啊！」

舒扬已经没有力气阻止他揶揄，背向后瘫靠在沙发背上，眼神绝望。「我到底该怎幺回覆？」

「你现在不是没有女朋友吗？」

「是没错……」

「你就这样回她啊。」裴子彧又端起咖啡啜了一口，重新将目光放回手中的文件。

「可是这幺回之后她会不会就真的要我负责？」

「你没女朋友，而她欠男朋友，你们乾脆趁这个机会交往不就皆大欢喜？」

「欢你妹啦！我干嘛做这种自毁人生的事？」

「……那你就跟她说有女朋友。」

舒扬虽知这方法不是不可行，但眉头却是皱了起来。「这样会不会让她感觉我很渣啊？」

「你管她觉得你怎样！」裴子彧也怒了，忿然地将手中资料摔在桌上。「舒扬，你这幺婆婆妈妈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舒扬被他这幺一骂，顿时清醒了许多。他坐直身子，点开和程宥宁的聊天页面，犹豫了片刻后终于缓缓打上了回覆。

他紧盯着萤幕，过了大约五分钟后，画面上显示了「已读」状态。

舒扬下意识倒抽了一口气，不一会儿，程宥宁的回覆便传来了。

舒扬看完那则回覆后，什幺也没说，只是握着手机如石化般杵在原地不动。

「她真要你负责？」裴子彧见他这副模样，皱起眉抽走他掌中手机拿来一看。

他先是看到舒扬回覆的两个字──「没有」。

像是早在预料之中，裴子彧一点也不显惊讶，又继续滑动手指往下翻动。当他的视线落到程宥宁回覆的留言时，整个人瞬间和舒扬一样，进入石化状态。

『那就好。如果老师有女朋友，请务必向她坦承并诚挚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