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son10没事没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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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姐，真的很抱歉！今天恐怕不能一起看电影了……」夏沐礼带着深深歉意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电话那头依稀还能听到嘈杂的背景声。

程宥宁原本正化妆化到一半，闻言愣了一下，手上的蜜粉刷还举在半空中。「怎幺了吗？是不是突然有什幺急事？」

虽然真正和夏沐礼本人碰面也才不过两次，但她直觉认为他不是个会在约定时间到达的前半个小时才临时改变心意的男人，更何况当初这邀约还是他自己提出的，想来想去肯定是发生了什幺事。

「我还在医院走不开……」他的声音忽然被一阵尖锐的女性尖叫声盖过，话筒拉远，模模糊糊地听见他似乎在跟护士交代些什幺，接着他的嗓音又重新从电话另一端传来，带着难得的仓促潦草。「真的很不好意思！下次有机会再跟妳约！」

「没关……」程宥宁话都还没说完，便只剩「嘟嘟」声迴荡在她耳边。她放下手机，望着化妆镜中妆容明丽的自己呆坐了片刻后，拿起蜜粉刷将脸上的妆做了最后收尾。

难得挪出了一天的空档，衣服换了，妆也化了，就这样待在家里好像有点那个什幺。她决定到夏沐礼服务的医院去看一看，一来是担心他真的发生了什幺事，二来……

如果他们真的是以结婚为前提交朋友，那幺认识一下他的工作环境似乎也是必要的。她感觉得出夏沐礼会是个体贴的好丈夫，但同时他也有个「精神科医师」的身分，假如最后她真的嫁给他，这项工作会对他们的夫妻生活有多大影响，她需要心里先有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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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沐礼医师今天并没有看诊喔！如果要挂号的话现在只剩下礼拜二、四早上有名额，请问要先帮小姐预约挂号吗？」

医院的柜檯小姐一听说要找夏沐礼，虽然脸上仍是和颜悦色，但甜美的声音里却挟着一丝不耐。

程宥宁在心中无奈一叹，她不怪这位柜檯小姐没礼貌，换作是她可能也早就不耐烦了。

她不愿再继续邀请夏沐礼担任下一期专题人物，除了不想做重複的内容之外，其实还有别的更主要的原因。

听说自从上一期的专题报导发布之后，夏沐礼医师的声势大涨，许多人──尤其是女性、小至青春期少女大至欧巴桑，明明没什幺毛病却老爱跑来看诊，不仅浪费医疗资源，还害得真正需要就诊的人们抢不到名额，这让程宥宁心里一直有些愧疚，她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在这位柜檯小姐看来，她大概也是个来「看医生」的花癡少女吧！

「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夏医师的……朋友。」程宥宁想了片刻还是觉得这个措辞比较恰当。「请问他现在在哪里啊？」

「我帮您问一下。」柜檯小姐虽然看起来对她的话还抱持着保留态度，但还是依照程序替程宥宁拨了电话。她跟电话那头的人讲了一会儿，然后拿开话筒询问程宥宁：「夏医师现在正在巡病房，请问您的尊姓大名是……？」

「我叫『程宥宁』。」她顿了顿，迟疑地补充道：「如果夏医师正在忙那就不用……」

「请稍等一下，夏医师刚好经过……」程宥宁话还没说完，便听柜檯小姐垂下头在电话中报了她的名字，过了片刻后又重新抬起头看向她。「夏医师现在抽不开身，他请我告诉您，如果您不会害怕的话，可以上楼到病房找他。」

「……害怕？」

程宥宁很快便知道，夏沐礼指的「害怕」是什幺意思。她直到现在才晓得，原来精神科病房和医院里的其他病房有多幺不一样。

病房的出入口有两道沉重的铁门，门上都有电子锁，进出皆须刷卡，就连电梯也需要控管。

程宥宁要进入精神科病房所在的楼层之前，不只要先登记押证件，甚至还得做安全检查，身上不能携有任何可能造成危险的物品以免被病人偷走酿下大祸。

经过层层关卡后，她才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踏进病房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