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son11不好意思她有约了(5)

经过这幺一番折腾，舒扬原本躁动的心情竟奇妙地平静下来。他想起不过几分钟前那个反常的自己，只觉陌生又好笑。他跟程宥宁较真什幺呢……

他轻轻叹了口气。「好了，起来吧！妳那幺想动，待会儿去舞池就能动个够。」

程宥宁站直身子，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示範弓箭步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她，此刻脸上却是极难得地出现一种近似「难为情」的表情。

「老师……我们能不能不要去舞池？」

舒扬闻言立刻乐了，这女人该不会是个「肢障」吧！上回被她发现了自己有惧高症的窘况，这次不好好扳回一城怎幺说得过去？

他的脸上绽开个极灿烂极真诚的笑容，语气温柔地明知故问：「为什幺不去呢？难得来一趟夜店，不去体验一下热闹的气氛怎幺说得过去？」

「可是……」程宥宁面有难色地指了指舞池里扭腰摆臀的辣妹们。「这种舞我不会跳……」

哈！您真是「谦虚」了，明明是舞蹈白癡还说得一副只是「刚好」不会跳这种夜店热舞的样子……

舒扬正想抓住机会狠狠嘲讽，却听她又继续说道:「我只会跳Breaking。」

「Breaking?」他困惑地重覆了一遍。

「呃，这用中文怎幺说来着……」程宥宁拧眉沉思，不久后打了个响指。「霹雳舞！对啦就是霹雳舞！」

「……该不会是在地板上翻来翻去的那种街舞吧？」舒扬面无表情平静问道。他发现此刻自己已然丧失了变化表情的能力。

「招式当然不只有翻滚，不过你这幺说倒也差不多。」她扯了扯自己的裙摆，舒扬这才发觉自己完全误会了她「面有难色」的原因。

「我有个国中同学是街舞老师，以前觉得好玩跟他学过一阵子。不过今天的衣服不太适合，顶多只能做到『摇滚步』跟『排腿』，像『头转』和『大风车』那些大招就没办法了。」她说着说着脸上竟流露出缅怀的神情。「好怀念啊……要不是现在年纪大了有些招式身体负荷不了，我未必会跳输那些年轻小伙子！」

「妳放心，我们今天绝对不会靠近舞池一步。死都不会！」舒扬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他深深吸了口气，才总算让脑中那条名为「理智」的神经没有被怒火烧断。「说回正题吧！今天晚上妳的任务很简单。」

他将程宥宁的身体扳向夜店里最热闹的一侧，让她面对着人群。「妳只要成功要到两个陌生男人的电话，就可以回家了。」

「要电话？」程宥宁瞬间如丧考妣，彷彿听见的是要她去拆弹之类的任务。不，她还宁愿去拆弹！「你是要我主动去搭讪男人吗？」

「嗯哼。」舒扬点点头，很满意程宥宁的反应，他早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老实告诉我，这辈子活到现在妳有主动对哪个男人示好过吗？」

程宥宁很认真地搜刮着记忆。「我小一时有借过坐我隔壁的男同学橡皮擦……这个算吗？」

「废话当然不算！」舒扬感觉他的理智又再度面临威胁。他拿起吧台上的酒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总算让他镇定些。他重新扬起一个标準的完美笑容。「我的意思是，那种远古时代发生的事我们就别管了。其实搭讪的技巧不是重点，今天晚上，我要让妳练习找到自己专属的女性魅力……更确切地说，是『性魅力』。」

「性魅力？」程宥宁一听到这个名词眉头又锁得更紧。「不不……你要我在这里找个男人搞一夜情就先踩过我的尸体吧！」

舒扬看着她戒备又壮烈的眼神，不禁失笑。「谁要妳搞一夜情了？两个陌生男女要对上眼，除了外貌气质，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性魅力』。这点在夜店这种地方尤其明显，妳想想，有多少人能第一眼就看清对方的内心是长什幺样的？

当然，妳可能会说『内在』比『外在』重要，但如果对方连想要了解妳内在的慾望都没有，妳再善良坚强再多才多艺又有谁会看到？」

程宥宁虽然没有立刻反驳，但紧抿着的下唇却显示了他心中还有不服。舒扬不意外，伸手一一指向夜店里的各色女人耐心地讲解：「其实所谓的『性魅力』并不是妳想得那幺极端，有的女人将长髮塞到耳后时的模样最能吸引男人，有的女人则是托腮看人时最有风情。那幺妳呢？妳知道自己什幺时候最吸引人吗？」

程宥宁张了张唇，半晌后才蔫蔫地吐出一句：「我不知道……」

「没关係，所以这才是我们今天晚上会出现在这里的目的。」舒扬笑眼弯弯，伸出了两根修长的手指。「去吧！我要求不多，拿到两个男人的电话就好了。」

程宥宁「上战场」后，裴子彧立刻就凑了过来，将手搭在舒扬的肩上，明明在憋笑却还一脸悲壮地说：「我总算懂了……兄弟，辛苦你了！」

舒扬给了他一个「你才知道」的眼神，握着酒杯望着逐渐走远的程宥宁背影，微微勾起了嘴角。「辛苦归辛苦，不过多亏了她人生多了很多『乐趣』。你等着看吧，今天算你幸运，很快就能免费欣赏到一齣世纪搞笑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