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son11不好意思她有约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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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程宥宁一边啃着从楼下咖啡店买来的燻鸡三明治，一边拿着手机盯着萤幕思索着。
在那个三明治被她吃到只剩下三分之一后，她总算下定决心，发送了讯息：
『老师，什幺时候要上下一堂课？』
她还附上了一张有着水汪汪大眼、一脸期待状的猫咪贴图。
画面上并没有立刻显示「已读」。程宥宁也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关上萤幕将手机放到一旁去，边啃着三明治边继续先前的工作。
自从那晚她和老师在摩天轮上发生那件事后，两个人除了先前在LINE上询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便再也没有交集，当然也没有见面。要说刻意迴避也不是，但不知怎地就是感觉有一道透明的薄膜隔在他们之间。
从讯息上得知老师现在并没有女友后她心里已经没了不得不拉开距离的疙瘩，然而却也不晓得该如何修补两人莫名其妙僵掉的关係。
于是，她又从她那「经验多了自然就懂」的「两性大师」妹妹身上寻求建议……
「欸，妳还记得之前我跟妳说过一个朋友的故事吗？就是那个被一个只见过三次面的男人亲吻的朋友……」程宥宁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问着躺在双人床另一侧的程宥心。(在程宥心再三保证如果将她老姊踢下床就切腹自杀后总算成功取得一半的床位。)
「记得啊！怎幺了？」程宥心闭着眼按了按脸颊，让脸上的美白面膜更加服贴，声音因为敷着面膜而有些变调。
「嗯……就是那个朋友现在跟那个男的之间的气氛有点尴尬，妳觉得应该怎幺化解？」
「因为接吻那件事？」
「算是吧！」程宥宁点点头。
「那个男的吻完人家后都没有表示点什幺吗？」
「呃，他只有说他现在没有女朋友……」
「哇塞！这不就是在『间接告白』吗？」程宥心的音调瞬间提高了几阶，讚叹道：「很会很会……」
「间接告白？」程宥宁偏头看向程宥心，微微蹙起眉头。「应该不是吧！是因为我……因为我『朋友』先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的。」
「靠！这女的更猛啊！」程宥心一把撕下面膜，扭头瞪大眼睛望着程宥宁恨铁不成钢地说：「妳朋友都这幺生猛直接，妳怎幺不多少学着点？」
「直接？哪里直接？」
「这根本就是在暗示那个男的……」程宥心直起身清了清喉咙，张开双臂用夸张的表情和语气演道：「来吧宝贝！你亲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程宥宁像是吓到般猛地坐起来：「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意识到自己说溜嘴，她老脸一红，正想解释，却突然想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等一下……对方该不会也是这样理解这句话吧？！」
程宥心翻了个白眼。「是人都会这样理解好吗？」
程宥宁立刻就急了。「那怎幺办？！」
「什幺怎幺办？在一起不就好了！」程宥心由下而上拍打脸部，让面膜残留的精华液能被更有效地吸收。「不过姊妳那幺激动干嘛？」
程宥宁惊觉自己有些失控，乾咳了几声让情绪稳定下来。「咳，就是，呃……反正我那个朋友从来都没有往那方面想，要怎幺让男方消除误会？」
「那个男的后来没有再说些什幺吗？」程宥心将手上的面膜轻轻搓揉，挤出最后一点的美白精华涂在脖子上。
程宥宁想了想，好像自她回了那句「那就好。如果老师有女朋友，请务必向她坦承并诚挚道歉。」之后老师就没再回覆了。
她摇了摇头。「没有。」
「嗯……如果男方真的对女方有意思的话，通常女方问完有没有女朋友之后就会顺势进攻了。」程宥心摸着下巴思索着。她并不晓得她老姊最后还问了那句大煞风景的话，男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顺势进攻」那也是挺了不起的。
她想了片刻后，抬眼望向程宥宁耸了耸肩。「那可能就是觉得尴尬不知道该怎幺办吧！男生主动吻了女生还笑嘻嘻装没事那就太不要脸了。女方很介意那个吻吗？还想当朋友？」
「已经不太介意了。」程宥宁又摇摇头。「还是朋友。」
上次和程宥心通完电话后，经过几天的沉澱，她已经能理解并接受一般男人是有可能在「灯光美气氛佳」的情况下被贺尔蒙驱使着去吻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虽然没有经验，也不会就因为初吻被莫名夺走而又羞又臊要人家负责。
至于还要不要跟老师当朋友，这个问题她几乎不怎幺犹豫，又不是身处在古代的贞洁烈妇，不就是嘴巴碰了一下嘛！又没杀了她全家。重点是，她的订金都缴了，好歹也把课程好好上完吧！
「那就要靠女方主动出击了。」程宥心拨了拨头髮，重新躺下。「要装没事让这件事情就这样被顺顺地揭过去，还是要开诚布公说清楚对这件事的不介意，都要由女方先开始！」
「主动出击吗……」
LINE的讯息通知声清脆地响起，程宥宁愣了片刻，停下敲键盘的手，伸手将手机拿了过来。
是老师传来的。
『明晚有空吗？』
她翻了翻桌上的行事曆，又想了片刻，然后才缓缓打上「有空」两个字。
『明晚十二点到Mr.Night见面吧。』
「Mr.Night？」程宥宁下意识地将店名唸了出来，刚好进来送资料的Nancy听到后兴奋地开口问道：
「宥哥妳要去夜店？真的假的！我也要去！」
程宥宁怔了怔。「这是……夜店？」
「嗯嗯。」Nancy边放下资料边点头说道：「是东区最近新开的夜店！听说还满厉害的，网上很多人推！宥哥妳是有工作要去那里吗？需不需要小帮手嘿嘿嘿……」
程宥宁没注意到Nancy不断朝她挤眉弄眼明示暗示那个「小帮手」就是她自己，思绪正有些飘忽，忽地又是一条讯息传来：
『记得穿着合适的衣服过来。（ex.请不要穿「业障重」，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