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要做什么啊?”站在闹市之中,四人之中除了齐啸宇和马朝二人心照不宣以外,其余两人显然是有点茫然。
“马朝,你可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齐啸宇笑问道。
“如果马朝猜的没错的话,公子是为那一千两银子而来。”
“不错,你小子总是那么聪明。庸竹和菲儿不知此事,不知道倒也不怪。”待看到温庸竹那疑惑的眼光后,齐啸宇继续道,“菲儿应该听你爹说起过吧,我受人所托要将五百两变成一千两,若能办成,那夜总会的经费却也能凑个七八分。”
“大哥,你受谁所托啊。你要是没钱的话跟我说就行了,不必这么累的,五百两变成一千两可要段时间啊。”温庸竹只道齐啸宇是为生计所迫,才会帮人做买卖,怎会想到齐啸宇这番只是为了个女人呢。
“这个嘛,说来话长,其实你除了有个如雪大嫂外还有个灵儿大嫂,不过那我要娶你那灵儿大嫂很是麻烦,必须得证明自己的实力,所以就摊上了这么个活。”
“什么,大哥你竟然瞒着如雪大嫂在外面又找了个。”温庸竹吃惊道。
“什么啊,如雪早知道了,就你还蒙在鼓你。”
“那大哥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对爱情坚贞的人,没想到你也是个被俗世困扰的男子。”
“哈哈,好了,不说这个了,干活吧。马朝、菲儿你们二人皆是聪慧之人,今天要好好学学哦!”齐啸宇转面朝身后的二人道,马朝智谋过人,为人又很是恬淡,甚得齐啸宇的喜爱,他想着从现在起便要为以后的齐家寨培养一些生力军了。而对于杨菲儿,一来是杨守德的女儿,若能从他那学点现代的商业手段,以后也能成为杨守德得力助手,二来,她和马朝二人多番眉来眼去却是全部落入了齐啸宇的法眼,这样做也是给二人创造了个机会。
“是,公子(齐叔叔)。”马朝和杨菲儿二人齐声道。
“大哥,有什么事情就快吩咐吧!”温庸竹急道。
看着温庸竹这个急不可耐的模样,齐啸宇会心一笑,这个太子哪有半点太子的模样,跟在自己后面像个跟屁虫一样,还叫我吩咐他,到底谁是太子啊。不过这样的相处却是让齐啸宇生出更多的亲切感来。
正待齐啸宇准备说出自己的打算的时候,前面人群中却传来一阵打骂之声。
“妈的,让你吃白食,老子打死你……”
“弟兄们,给我狠狠打……打死这个丑八怪……”
……
齐啸宇本不欲管这些闲事,奈何温庸竹却是对这些热闹很是感兴趣,未待齐啸宇反应过来,他已经凑上去了。齐啸宇也只好带着马朝和杨菲儿跟了上去,谁让他是太子,谁让他是我的庸竹老弟呢,我不照应着怎么行啊!
此刻已是熙熙攘攘的围着一大群人了,大家指指点点却是没有人上去劝架,再瞧人群中心,几个身着小二服装的人正对着那个吃白食的家伙拳打脚踢呢。
“哎呦,再这么打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
“是啊,你瞧那人也挺可怜的……”
众人议论纷纷,却畏于打人者的淫威,没人敢上去劝阻。
“住手!”喊话者温庸竹是也。
那几个打人的停下手来,却见温庸竹满身华服,衣冠鞋履尽显富贵之气,马上换了副嘴脸,谄笑道,“这位公子,这小子在我们店中吃白食实在可恶,不教训下,以后怕是还会去祸害其他的酒家的。”
“哼,教训一下,你这是教训一下吗?这人都快给你打死了。”温庸竹板着脸气道。
“我说这位公子,这些都是我们酒楼中的事,我看你还是不要管闲事了!”那小二见自己陪着笑脸,温庸竹却还是这般斥责,心中不免恼怒。
“我告诉你,这闲事我是一定要管的,闪开!”说罢,温庸竹推开那不识抬举的小二径直走到躺在地上那人身前。
“你……”那小二欲待动手时,却发现自己手腕被大力捉住,动弹不得。
“小二哥息怒,那人吃了多少钱我来付便是。”说话人正是齐啸宇,那虽是脸上含笑,眉宇间却是有股戾气闪烁,看的那小二心中一凛。
“是,是,这位爷,那位客官吃了三十文钱的东西!”小二毕恭毕敬的说道。
“三十文。”齐啸宇挑了挑眉,为了三十文便大打出手,这做生意的果然是为富不仁啊。“这是三十文,拿好!”
“嘿嘿,好的,好的,弟兄们,这位爷已经付钱了,我们走吧!”那小二收了钱吆喝一声带走了手下那几个人,围观的人见好戏结束也四散而去。
温庸竹站在那趴在地上的人身前道,“喂,别装死了,起来吧,今天幸好碰到我,否则你小命难保,以后别在做这种下贱事了!”
“起来啊,那些人已经走了,你别装死了,喂,喂……”温庸竹连喊几声,那人都是趴在地上纹丝未动。但温庸竹自幼生长在深宫之中,吃好穿好,从小就极爱干净,如今见这个乞丐模样的人半天不起来,他却又畏于那乞丐身上的污渍而不愿相扶,只好又向齐啸宇投去求助的目光。
齐啸宇轻笑摇头,走上前轻轻扶起地上那个人,一股腥臭之气迎面而来,他虽是不像温庸竹那样喜净,却也受不了这样的邋遢,一时间憋气闭目,再睁开眼的时候却是见到了一张世间难见的丑脸。
额上满是褶子,脸上的皮也是皱巴巴的,满是风尘,小鼻小眼,没有半分生气,最为丑陋的便是那三瓣嘴的兔唇。整张面容刻满了沧桑和苍老,此刻却还夹杂着些许的怯意。站在齐啸宇身后的三人也是一惊,这样的丑陋是触目惊心的,那样的胆怯和卑微却又让人生出几分同情。
“喂,好了,别担心了,事情都过去了。”齐啸宇平静心情,尽量用亲切的口吻说道。
也许是齐啸宇的亲切让这个人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吧,他睁开眼注视着齐啸宇,映入眼帘的是他的慈眉善目,那眼神之中流淌的不是怜悯而是关爱,那种眼神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同情和怜悯我都不需要,我需要的是尊严和爱,这个声音在他心底响起。抑制不住心中的那份激动,一行清泪夺眶而出。
“你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我捏疼你了!”齐啸宇见此人人未语泪先流,还道是自己捏的太重,下意识的稍稍放松了扶在那人双臂上的手。
齐啸宇长在现代,他和那些明朝人的最大的不同在于他的思想他的意识,而那些文化水平其实还是次之。众生平等放在明朝或许只是佛家智语,但在齐啸宇生长的那个年代,那却被列入了法律,是每个人都牢记心中的一项道义。此刻他的目光清澈,或许有着几分同情,但却没有居高临下的那种姿态。
便是这种眼神让眼前这个落魄乞丐有了一种强烈的被人尊重的感觉。
“我……我没有钱……”那乞丐三瓣嘴艰难而又惭愧的吐出这几个字。听在齐啸宇四人耳中却是一惊,这个口音和语气明明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为何脸上竟是生的那么的苍老。
“没事,不会有人找你要钱的了,起来吧!”齐啸宇扶起眼前老亦不老的乞丐,却见他衣衫褴褛,虽是落魄却没有潦倒之像,若非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相信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