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山上,一座小竹楼里,知秋静静的盘坐在竹塌之上。从和孟飞扬回到苗疆,他就一直在修炼虽然那块玉佩就是紫云诀,而玉佩也改造了他的身体。一直在赶路中途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检查自己到底提升到什么境界。
这几日来知秋一直在体会和巩固以及验证自己的体内改变了多少。真元经过全身每一处经络,每一处都比以往粗大许多,原来的小河一般的经络现在被改造的粗壮无比,丹田的地方以前只是一个小水池,现在却是一汪深潭,吐纳之间明显感到,精纯到极点的天地灵气由天灵直灌而下,虽然不多但和以往打坐修炼比起来,以前需要一星期才能达到的效果,现在只需一刻钟,以往入定老是心猿意马杂念丛生,而今一旦坐下很快就能进入状态。以前真元存储的地方只有丹田一处,现在膻中也可以存贮真元。丹田就象是以前是堆放杂物的地方,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有,而现在的丹田就象一个熔炼炉,把以往那些各种各样的能量,全部销毁熔炼,凝成一层薄如轻纱的紫气,沉入丹田这个深潭。
羊脂白玉在改造了知秋的身体后,这块玉佩也恢复了原来的本相,古朴的造型紫云诀三字凸出,彰显一股无与伦比的霸气!紫玉神秘的花纹却消失的一干二净,知秋单掌托住玉佩,体内真元源源不断的输入玉佩,仔细感受紫云上的每一丝纹路。紫玉在真元的注入下,开始缓缓的散发出阵阵紫雾,紫雾升腾又飘落,渐渐把知秋笼罩在紫雾里面,从外面看知秋只能看见紫色的雾气里,模模糊糊的有个人影。
而在紫雾里面的知秋,却感受到紫玉得到真元的滋润,蒸腾起的紫雾正凝结成一个个紫光缭绕的字符,以缓慢到极点的速度,悠悠的渗入知秋的额头,进入大脑,现在的知秋紧闭紫瞳一心两用,一边继续注入真元到紫玉里,另一边努力记下每一个富含紫光的字符。
字符在知秋的大脑中,组成图案连成词汇,大量字符所排列成的修炼之法通过自由组成的花纹、图案、词语、语句,深深刻入知秋的脑海,远远超过了他师傅一叶道人所传授给他的知识和道法。
可紫云里面传入脑内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知秋真是有苦难言,大量的知识强行记忆在大脑皮层上,如同有人用凿子把这些字迹一一雕刻在脑海里,头疼欲裂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真元完全不受他的控制,虽然他一直想把真元抽回体内,但根本做不到紫玉把手掌牢牢的吸住,真元源源不断的给紫玉提供所必须的能量,真元又被转换成紫玉突入知秋脑内那股怪异的力量,而这股力量把紫玉里面的信息灌输进大脑后,又沿着天突而下还原到知秋的丹田之内。
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与其说是紫玉在把各种紫云诀的道法和运用方式教给知秋,还不如说是折磨更为恰当。就这样一个循环周而复始,中途孟飞扬回来过,看见知秋在修炼,就用蛊虫把知秋的房间团团围住,各种奇形怪状的蛊虫,每天晃荡在知秋的眼前,不知道这算不算另一种折磨。
孟飞扬回来后,把知秋安顿好后,就直接前往野人山的深山野林里面,在一个被群山环抱的小山谷里,静静思索着这次遇见降头和与知秋在路上交谈道术的收获。无数的日夜里孟飞扬一个人静静的思索着,把降头,道术以及自己修炼的巫术相对比。
降头和孟飞扬所修习的蛊有着很多共通之处,这说明蛊和降头再很久以前有可能是从一个地方流传出来,不过蛊是巫术的一种体现形式必须要有一定巫力后才能驱使蛊,如果不修炼巫术,巫力得不到加强那么只有一条途径才能使用得了蛊,那就是自残把身体的一部分供奉给蛊从而达到控制蛊虫的目的,这种代价一般人试很难想象得出的,因为说不清楚在自残身躯的时候蛊虫会吃掉身体的那一部分,以期达到心灵相通。如果是丢掉几根头发那当然是万幸之极了,不过这种几率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一般情况下把身体奉献给蛊虫的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要不万一被吃掉大脑或者五脏那就不要想什么驱使了,直接埋了就行了。这种人根本就不是在驱使蛊虫反而是蛊虫在奴役这种人。
孟飞扬和这些自残身躯的人有本质上的区别,从小在阿奶的指导下接受一套系统的巫术修炼,而且阿奶在孟飞扬小的时候就采集千般灵药替孟飞扬打下扎实的基础,修炼巫术不过10多年的孟飞扬,在巫力上确实有待提高,但对在野人山上制作过万千蛊虫的孟飞扬来说,他对蛊虫的控制和驱使早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但就是巫力的修炼跟不上,导致他无法进一步的去奴役更高等级的动植物。
他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寻到一种能尽快提高巫力的方法,如果按阿奶的方法静静的修炼巫力,那他没有一点把握能把巫力提高到阿奶的那个地步,脚踏虚空漫步,何等的从容,那样的自信。所以孟飞扬必须要找到一种快捷的办法来修炼,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等着天上掉馅饼是绝对不行的,这个想法直接把孟飞扬和知秋推上一条布满千难万险,充满荆棘,最终还不知道是快乐还是苦涩的道路。
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孟飞扬甩甩头,试图把这种想法抛在脑后,一心思索起降头来,从胖子格森口中得知降头,除了需要自己对降头的制作程序清楚和熟悉外,还需要借助魔神的力量才能成功的制作成降头,那这魔神在哪里?魔神到底是什么?是远古的邪魔吗?还是什么别的生物?完全无从知晓。不过有一点孟飞扬可以肯定这些降头师们这样肆无忌惮的运用,魔神们通过神像传达过来的能量,那么魔神必有所图。
“看来我必须要去次泰国才行,去看看他们的魔神到底是怎么回事。”孟飞扬暗自想到:“不知道知秋怎么样了,上次见他被那块玉包着,应该是他说的那什么紫云诀吧!现在都一年多了,他应该把紫玉散发的能量完全消化了才对。嗯大体上面的问题我都想清楚了,该是出发的时候了。”想到这里孟飞扬一跃几丈高攀住山崖上陡峭的岩石,手脚并用如同山间的金丝猴一般快速的爬出山谷。看来这一年中孟飞扬不光全在思索这些问题,应该是在修炼巫术中去体会出这些问题。
回到竹楼孟飞扬也没有打扰知秋,而是静静的和蛊虫们一起守在知秋的房间门口,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孟飞扬见知秋完全没有出来的意思。忍不住朝竹板的空隙里瞧去,上次孟飞扬看见的那一团紫雾已经消散,再看知秋原本脸上消失的胎记,此时也突现出来不过形状已经不是原来的乌龟了,而是一头紫色斑斓的猛虎头像,随着知秋的吐纳猛虎花纹忽明忽暗,狰狞的虎头和知秋另一半白净的脸颊形成鲜明的对比。
孟飞扬暗自咂舌“这个是要比以前的胎记好看了,不过这个样子出门一样很吓人的”想到这里孟飞扬有点为知秋担心了。而且每一次的呼吸,鼻翼的煽动牵动虎头在脸部作出各种悸动,仿佛这只紫虎就要从知秋的脸上扑出来待人而嗜,彰显出无与伦比的霸气。
孟飞扬看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前面看见知秋的脸上有个虎头,他还饶有兴趣的细看,可看到后来他觉得烦了。一屁股坐在门前百般无聊的呆望着院子的大门,偶尔抬头扫一眼门外的山路,希望有人来和他攀谈几句,可从艳阳高照到日落西山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经过门前,开玩笑谁也不会从养蛊人家的门前过,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超出常理的东西出现,万一,不小心在门前弄出点什么声音出来,惹了养蛊人家不高兴随便给你来一下,就够你哭一辈子的。苗疆野人山附近的村子里,养蛊人家的名声甚至被用来吓唬小孩的啼哭“你再哭,再哭就把你送到山上竹楼里去!”
还有三天就是过苗年了,孟飞扬端着一盘村民送来的血灌肠,坐在门前台阶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这是一种苗疆特有的食物,平时是不做的只有在过苗年的时候,才有机会吃到,新鲜的猪大肠经过反复的洗涤,用当年的糯米蒸熟后,热气腾腾的糯米上面浇上新鲜的猪血,趁着猪血还没凝固马上将糯米灌入猪大肠里面,血淋淋的糯米被灌入洗的透明的肠子里面,这种食物在外地人眼里可能会有点恶心,但经过特有的松枝熏制过以后,风味却是绝佳的吃在嘴里松柏的香味,围绕着舌尖香味久久不散,叫上三五好友老酒一壶,围着火炉谈天说地天南海北胡扯一通,不求有什么结果只求醉卧,神仙般的日子。
可现在只有孟飞扬一个人,以前在苗疆的玩伴们在彼此成长的岁月里,早为孟飞扬是养蛊人家的孩子而渐渐的疏远于他,说到底孟飞扬为什么拼着老命把知秋弄出来,归根结底还是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