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又痛又气，却又对对方无可奈何。

明熙炫垂眸凝视着她，解释道：“我逗你的。”

“嗯，我知道。”火焰一熄，她理智了，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一片安静。

明熙炫侧脸看着玻璃窗外，那灿烂的光火投射进来，他的脸在一片明暗的分割线中，轮廓显得更为深邃。

“明熙炫……”宁黛琳迟疑的声音响起。

明熙炫回头，冰冷的手指触碰到他的面颊，宁黛琳歉疚地说：“对不起。我一时冲动就……”

“不碍事，我也冲动过。”

“我害你在那么多人面前失去面子。”

对一个男人来说，面子和尊严有多重要，她心里很清楚。

她居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明熙炫耳光！

按照他的性格，他应该暴怒到气得杀了她，可是，他却因为她的生气而高兴！

“我不介意。”明熙炫眼眸幽深。他从来不介意外人怎么看他，他生性孤僻，不喜欢结交朋友，不喜欢抛头露面，不喜欢参与任何话题。

宁黛琳微微一愣：“那你介意的是什么？”

“我介意你是否开心。”

宁黛琳的心狠狠一动，眼睛变得湿润，嗓音也有些哑了。

她飞快地垂下目光，低声说：“明熙炫，拜托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了？”

“为何？”他轻轻勾起她侧面的发。

“你会把我宠坏的。”宁黛琳说，“我越来越任性，越来越蛮横……越来越自私。”

“这样最好。”明熙炫淡声，“把你宠到没有人受得了你，只有我能。”

这样。他也就不用担心谁来跟他抢，就算抢走了，也没有他对她这么好，她会想他，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宁黛琳微微惊讶地问：“你想让我离不开你？”

“怎么，你想要离开我？”

宁黛琳摇摇头，低垂着视线，看着他衬衣的纽扣：“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你。”

“为何？”

“我对你这么差……一点也没有对你好过，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她一直骗他，一直利用他，一直冷漠，精明如他，真的看不出来么，还是他在装傻？

明熙炫嗓音低沉：“你想说什么？”

“我不值得你做到这样，真的不值得。”

“值不值得，由我说了才算数。”明熙炫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她，“看着我。”

宁黛琳的睫毛颤了颤，抬眼看着他。

他深邃的眼瞳，仿佛一片汪洋大海。能将所有的人物都卷进去。

宁黛琳的思维仿佛被那双有魔力的眼神卷了进去。

“我做的还不够。”

“……？”

明熙炫低笑着说：“一个这么爱自己的家人的人，必然会善待她的爱人。你对我不好，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宁黛琳狠狠的拧起眉头：“怎么是你的错？”

“如果我做的足够好，你便会对我好。我还没有打动你，所以我在努力。”

宁黛琳摇着头，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能是令眉头紧紧地皱着。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不是他做得不够，而是不管他怎么做，她都不可能对他敞开心扉。

如果，她爱上他了，痛苦的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