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月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天里,莫连辰的脸色一直暗淡无光。
两道冷厉的目光扫过一脸憔悴的如兰,一字一顿地问道:“公主以前就受过很重的内伤!这是怎么回事?”
如兰的眼睛红肿肿的,显然是刚哭过不久,声音仍然有些哽咽,“三年前,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公主一身夜行衣的打扮说是出去办事,回来的时候就受了伤。”
“她出去办什么事?”
如兰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说出去办事,不知为何回来的时候就受了伤。”
莫连辰两道剑眉紧紧蹙在了一起,六年的漫长岁月里,在他妹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的一身武功是从哪里来的?她习武又是为了什么?三年前,她又为何会身受重伤?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闪过,不过这些都不是他目前关心的,他目前最关心的就是妹妹什么时候能醒来?
忧月醒来的时候,已是邻近大婚日期了。还好她及时醒过来了,否则到时候,新娘子恐怕要被抬着上花娇了。
如兰对外只说公主身体不适,正在宫中养病,而这冷月宫,也就是如今的新月宫,平日没有几个外人来,所以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忧月公主受了伤。
两位公主的大婚日期愈近,宫里上下越发忙碌,不过新月宫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清闲淡。忧月也对大婚似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每日依旧是提笔画画梅、煮茶品品茗、闲时吹吹笛,丝毫看不出她有何异常的表情与举动。事实上,她的伤依旧很重。
不是她不关心自己的婚姻大事,要知道能嫁给慕容云应该算是她一生最梦寐以求的事情了,可是如今她的心却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把这个梦想深埋在了心里,从来都不敢奢望有朝一日能有实现的一天,所以至今仍是有种遥不可及的感觉;也许,是因为那夜在母后的墓前,她无意间听到了哥哥与慕容云的谈话,慕容云的话着实让人心寒。
想起那夜的情景,忧月不禁又是柳眉微蹙,心中嗟叹不已,她越发清楚地意识到,其实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单恋着慕容云,而他的心中从来都不曾有过她这个人,哪怕只是片刻的停留也从不曾有过!
既然人家根本不曾将她放在心上,而且也极不满意她这个新娘子,那她又何必太过在意这桩婚事!
忧月没有为婚事过分忧心,反而前几日夜探国师府在古林里的事让她烦心不已。古林里的琴声为何会是哥哥平日弹奏的曲子,她知道那曲“长相思”乃是母后亲手所作,也是她生前最心爱的曲子,如今这曲子除了自己兄妹二人知道外,还会有谁懂得此曲?还有那夜哥哥为何会出现在古林里,他深夜到国师府又是为了什么,而且也是一身夜行衣打扮?
轻轻晃晃依然有些昏沉的小脑袋,剪不断理还乱,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再浪费脑细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