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音不说话,拿开微生逆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一脸镇定地坐起来缓缓道:“承今日没去侠叔堂?”
其实谬音从蓝游口中早已知晓微生逆与宋言初之事,也知道每日申时微生逆必会去侠叔堂,直到戌时才回来。
他,都知道。
微生逆闻言一愣,有些不自然地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谬音。
“宋言初,承莫要辜负。”谬音不知情绪道,说罢便下床整理好衣服毫无留恋地离开房间。
缘字绝,剪不断,理还乱。
次日清晨。
微生逆昨日陪谬音不知不觉竟也睡着了,没有来得及去见宋言初,心里一阵内疚。他今日一大早便出门打算去侠叔堂,只是昨日谬音的话还在脑海挥之不去,心情有些沉闷。
不一会儿微生逆便飞身飘到宋言初的院内,这样无声无息的潜入,倒是颇有一番偷情的滋味。
微生逆推开房门迎面而来便是一阵暖气,迈步走向内室,看到宋言初才刚刚从床上起来。
“溯回怎会如此之早?”宋言初看着眼前突然推门而入的微生逆奇怪道。
“来服侍你起床。”微生逆浅笑道便一阵风般来到宋言初身边将其抱起放到腿上。
“溯回昨日在忙何事?”宋言初定定看着微生逆。昨日他收拾好药草后便一如之前地煎了一副药等着微生逆来让其服下,只是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影。
微生逆闻言连那一抹浅浅的笑容都逝去,只是眼神纠结地看这宋言初。
“是谁?”宋言初有点悲哀,但又十分无奈。他很是熟悉微生逆的如此眼神,那日君致出现后,微生逆便是如此眼神看着自己……
微生逆深深地看着宋言初,无尽的歉意和心疼道:“对不起。”
宋言初没有接话,兀自从微生逆怀里下来穿好衣服,他对微生逆扯出一个笑容道:“溯回,我要去医馆了。”
微生逆走到宋言初身边,心疼地将那几欲被逼到绝境的男子拥入怀中,他轻声道:“言初,从来都是我对不起你。”
“发生了何事?”宋言初将脑袋搁到微生逆的肩上,提手轻拍微生逆的后背。
“谬音在蓝府。”
宋言初听到“谬音”二字便是浑身一颤,轻拍微生逆后背的手也僵硬下来。微生逆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用尽全力将宋言初抱紧。
过了很久宋言初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强忍着难受回了一声:“嗯。”
“言初,我们刚回到长陵城那天晚上我回到蓝府,谬音便已然在蓝府了。”
“不管如何,起码你愿意告诉我。”宋言初有些苦涩地笑道,“我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
“我不想骗你。”
宋言初早已知道答案,止不住地悲哀,就在微生逆话音落的顷刻他便主动吻上去,生涩的吻技像是一抹飞蛾赴火前的绝望,也是那般义无反顾的彻底。
微生逆先是一愣,很快便化被动为主动仔细地一遍一遍扫过宋言初口中的每一寸地,他清晰地看到宋言初紧闭的双眸不断滑下泪水,咸咸的泪水浸到口中是苦涩。
“溯回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宋言初疲倦道。
“我陪你。”微生逆没有放手。
“不用,我想一个人。”宋言初无力而悲戚。他无路可逃,永结江绝情,武林大会重逢,西域一行,一段段一幕幕都在提醒着他自己,他已经没有勇气再一次离开眼前人了…….
暮春初见,一切自是定数。
“我不曾打算欺骗你,所以我……”微生逆有些急切地要解释道。
“无须担忧我,你先回去。”宋言初打断,唇边是安慰的温笑。
“我.....”
“给我留一点自尊。”宋言初强忍下那喷涌而出的悲哀,一字一顿道。
微生逆一愣,点点头便离开了宋言初的房间。
“砰”
一声关门,像是断无可断的悲哀。
☆、中毒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