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音恍然大悟,上一次禇承生辰之时自己在岛上,而禇承已然出岛,他无奈地点点头道:“好,随你喜欢。”
而禇承不知道的是那日谬音依旧照例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独自在木亭对着那碗面坐了一夜,寒风侵袭。
微生逆笑出声来,悄悄在谬音耳畔诱惑般言道:“你做的面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谬音出奇地没有反驳,琉璃般的双眸闪过几分哀伤,昨夜的那一卦令他心惊,卦曰:缘灭一生。
“怎么了?”微生逆心疼地抚着谬音的面庞。
“这是我欠你的。”谬音淡淡道。
“这是何意,你......”微生逆只觉得谬音与平常不太一样。
“开玩笑罢了。”谬音恢复过来,笑了笑。
“你从不欠我。”微生逆认真地言道。
话音刚落,谬音热情地环上微生逆的脖子主动献吻,毫不羞涩地将舌送到对方口中。微生逆乐在其中,眼含笑意卷上谬音的舌,二人热情融化了满庭落英。
“陪我。”谬音抽出个空隙,迷蒙地看着微生逆轻声言道。
“遵命。”微生逆开怀地言道,说着便将谬音横抱起来走回房间。
秋雨来得利索,就在二人关上门后顿时青天落雨,雨势溅入木亭,风透过房外的木亭,扶起谬音笔下的画作,漫天飞扬最后飘落地面被无情的秋雨打湿最后零落烂去。
房内依旧温暖美好,春光融融。风过帷幔,吹起绵绵情意。
缘灭一生,辰过有悔。
或有天涯,以命换命。
☆、宫变风云1
荣烨二十二年十月廿十,天子生辰
长风赋长宫,歌般委婉。
长陵远郊,万里轻云。蒹葭宿莽,泽兰椒房。常言相思,中落一灰。悲鸟古木,长恨离歌。白鹭鸣坛,水鸟交境。俯首墓陵,孤坟千里。
素衣男子,一手轻拈酒杯,一手抚上那冰冷的墓碑。
爱妻穆慈恩之墓.
“慈恩,你是否孤寂?”声声悲惋,滴答酒声倾落坟前。
“慈恩你可知道我左丘懿算了一辈子,忍了一辈子,可是他!”左丘懿有些摇晃,他索性倚着那墓碑坐下来,继续道,“他左丘颉更是不留活路。”
“若是江山与你,我可以不要江山。”左丘懿看着万里晴空,喃喃自语道。
“可如今慈恩你先我一步。”
“没有你陪我坐享江山,我该有多寂寥?”左丘懿侧着脑袋,目光悲伤地看着那墓碑,他将唇轻轻触碰那石碑,一阵荡心的冰凉。
“慈恩你放心,今夜之后穂儿是我靖国最尊贵的公主,不会有人欺负她。”
“慈恩.....”
朝西惜朝,无泪江山。
【皇宫·祭台】
长风呼啸,吹卷走祭台上之尘埃;众臣俯首,供奉起玉阶上之天子;祭司轻念,祷告着临近不惑之祝词;大地变幻,低吟出万物之息。
靖国长生殿,神灵栖息地。
当朝天子左丘颉一身蓝色朝服,颈配青金朝珠,几欲与浩瀚苍穹融为一体,出现在群臣前,履行生辰祭天之务。他缓步迈上玉阶,长长的衣摆拂过几层阶梯,雍容华贵,但在他眼中不过按部就班罢了。
这种祭天,无甚作用。
献官,配祀,祭器,祭献,乐舞,不过依例办事,无甚新意。人死不能复生,祭天如此多次又有何用处?给他人瞧着罢了。
祭天完毕后便是移步到别殿宴席,赏灯,竟似去年光景。但如今韶华依旧,芳华已故,物是人非事事休。
有何乐趣?
他轻饮几杯酒后忽然将杯一置,在众臣的目光中道:“朕累了,众位爱卿也去休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