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早,阳光越落越底,已经快要隐没于西边天际。太阳隐没之前的云层,被印得呈现迷人的玫瑰红色。
这一区周小渝不熟悉,但是大概知道方位,距离三姨的小旅馆还是较远的。
不知道该怎么坐车,不过佳琪教过他怎么寻找。他溜达了几分钟后,附近有地铁站,还有公交车站。周小渝最终在公交车站等着车,经过计算,这样可以节省一块钱,代价是多走一小段路,十分划算。
具体周小渝并不太知道一块钱在自己生命里的真正意义,但是他记得蒽姑说:能省就省。爷爷也说过,就算对于富豪来说,节省也绝对是一种美德。
七点四十分的时候登上公车,公车上有个电子钟,让周小渝知道时间。
这个时间高峰还没有完全过,车内较拥挤,处于中部的周小渝先后伸着脑袋又看过了两次时间。。。
七点五十分,第四次看过时间的周小渝开始有点心神不宁。不是因为答应了孔渔回去做饭,也不是车内的人有意的远离他。而是因为周小渝觉得自己被“锁定”了。
爷爷说,人是有感觉的。在山里长大的孩子,心里单纯的孩子,尤其如此。
车内越来越挤,周小渝试图观察所有的人,但是不容易做到,至少有十个以上的角度无法看见全貌。
七点五十七分,第五次看过时间后,周小渝依旧不能找到目标:谁在注视自己。并且,更使人难受的是,感应更怪更复杂了,似乎锁定自己的人不止一个?
八点过四分,距离周小渝的目的地只有四站,不过他还是挤向后面,提前下了车。
他下车是因为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不想回去。
一共在小旅馆经历了好几件事,就算周小渝什么也不懂,也不难知道孙三姨是个好人,却是个不喜欢惹麻烦的人。孔渔是个怪异且有学问的家伙,不过看起来又瘦弱胆子又小,一个中年女人孤身在外,可别给她找不必要的麻烦。
阳光彻底隐没下去,繁闹的城市四处亮着灯火。
没有目的乱走着,周小渝四处看,晚间视力更不好,街道上却更热闹了。他还是没有什么大发现。
低头看看自己依旧红肿,隐隐作痛的手,遇到情况打是不能打了,但是周小渝还是不怎么气恼,他觉得首要问题是找到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地方,至少是方便逃跑和观察的地方,以免在不知道对手是谁的情况下被揍一顿才是麻烦大了。
不觉中走到一个周小渝认识的地方,绿江边,这是第一次给龙佳琪扎辫子的地方。
他选择在同样的位置坐下来,策划了一番。这里已是较为清净的社区,一条道只有几间小酒吧,没有枝岔路口,两边一望通头。
他觉得这样比较容易抓到潜伏的家伙,如果要被狠揍的话,说不定还可以跳河逃跑。想着,他起身几步,隔着铁栅栏看看河面,貌似水有点臭,他又想,如果不太惨的话,宁愿被揍一顿也不要弄得满身臭味。
静静的坐在晚间的河边,左右张望,他始终也没有什么发现,那种不太自然的被“锁定”感,正在被逐渐淡化。似乎人家离开了?
但是这感觉让周小渝越发觉得不安,这只是意味着发生了某些自己不知道的变故,并不表示没有麻烦,因为自己始终不知道是什么事?
爷爷曾经说:宁愿正面面对一个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也不要让比自己弱小的敌人在暗中惦记。
思索了许久,始终想不出个好办法,周小渝相反心静了下来,基本忘记其他了,从口袋里将那个熄火的手机拿了出来。
他习惯性的用衣服把手机擦了擦,拿着观察,时而这里按按,那里按按,摆弄了许久,始终不能让它亮起来。
更晚一些的时候,清脆的高跟鞋踩在硬地上的声音入耳,周小渝扭头看去,两个人正走来,一个短发的年轻女人,一个是样貌很普通的中年男人。
周小渝认识短发女人,而且还有点不是过节的过节。她是那个火车上的暴走女人:农子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