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冰虽然越来越恍惚，却也立即回复了正常，冷冷的问：“我说警官同志，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负责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管？那么大雨不在家睡觉。”

杜冰的口吻十分符合她的身份。的确，平时警察也不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而随便拦一辆奔驰车。

那个警察看杜冰的语气还正常，稍微放心了些，说道：“我们也不想这样。只怪这几天七良不太平。特别是昨天白天，一天内无数大案。县局下令所有警察取消休息，可以这样告诉你，今天巡逻的阵容和首长视察的时候差不多。”

杜冰明白警察的意思，这不是作秀，一个地区，说来荒唐，破案虽然有功，但是犯罪率也是有指标的，数据太大会有问题。所以不论是谁领导，都不愿在短期内接连有案件，就像财政赤字累积似的，压也要把可能发生的案件压到下一个统计月。

杜冰是这样理解的，但是周小渝思维不同，他觉得，怪异的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无形的手。联想到警察之所以会在此时出来找麻烦，原则上是因为杜冰一开始做的事。这是一个循环，事件回到原点，周小渝隐隐觉得是所谓的因果。

雨非常诡异，时大时小，此时正是大的时候。那个负责的警察大概看了下，没闻到酒味，不像劫车劫人，也不想多待，想离开的时候，始终不说话的另外一个警察多了句嘴：“司机，把你的驾照和行车证给我看一下？”

这下周小渝就抓头了。

一直在说话的警察看到这情况，喝道：“下车！”

周小渝不害怕枪，觉得他们小题大做，不过杜冰在车内轻轻拉他一下，示意别乱动。

两人乖乖下车，站在雨中接受更为仔细的盘查。

几分钟过去，没查出个什么，杜冰精神也越来越不好，有气无力的道：“直说吧，我有驾照，他没有，他无证驾车，这是我们唯一的过错。不用小题大做，我可以酬谢你，你也可以马上打县局许主任的电话。”

杜冰说完的时候，忽然又翻了个白眼。

这次她对着那个很少说话的警察，那个警察比较年轻，经验少，而且始终怀疑他们有问题，因此才多嘴问证件。此时偶然在深夜看到诡异的眼球，他惊呼了一声，神经几乎蹦断，扣着扳机的手指在不觉中一紧。

警察手指崩紧前，周小渝感应到大威胁，很小幅度的飞快出脚，轻轻踢在那个警察的脚部。

警察的身形稍微一偏的同时，枪口已经喷火。

碰——

威力大的54枪一颗子弹射出，几乎擦着杜冰的耳朵飞过去，打断了几根头发。不是周小渝这个小动作，杜冰就因为这个误会被误杀了。

在场的两个警察惊呆，远处黑暗里的飞弹声在弹跳。

那个较老一点的警察回神后暴喝：“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因为被吓到而走火的警察大汗淋漓，一时也无法去推敲在过程中被年轻人踢了一下。

杜冰的眼睛恢复正常之后精神更差，不过她抓准机会道：“好威风，我们没威胁，没反抗，只是无证驾驶你就开枪了。我给你个选择，要不放我们走，要不打电话给许丽，要不我把事闹大，虽然没伤人，不过让你脱警服是够了。”

那个走火的年轻警察赶紧收起枪，冷汗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白天当场击毙四个人，没一个活口，据说已经非常敏感，已经有指责警察过当“使用警械”的声音了，县局办也特别交代这个时期一定小心。这个女人说的没错，真捅上去问题就大了。

看唬住了警察，杜冰继续道：“我们要走了，这事我当没发生。你自己去编造开枪的理由。”

两个警察鼻子大了压着嘴，对望一眼，也没有阻止。

警察清楚，这两人这么急着走，或许真是有什么问题的。但是自己们也查了，查不到什么，那只能闭嘴了。除非此时能查出尸体、毒品和军火中的一种，否则怎么也无法解释开枪的必要性。

他们不敢拿饭碗赌，只能看着周小渝两人上车，奔驰开出。。。

雨小了些。

六点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