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渝学习着孔渔的神态道:“谈得完吗?”
石林不禁愣了愣,和杨少鹏对视了一眼,片刻才笑道:“周先生有什么建议呢?”
周小渝怎么会有建议,干脆不回答。
杜冰其实还是很感激他的,轻轻拍拍小菜鸟的手,意思是:先别急。
杨少鹏尤其见不惯杜冰对这个不知底细的小男生的暧昧举动,有点难受。之所以难受,是他不能对此有措施。
又吸了一支烟,杜冰有点混乱,不觉中再次挽住了身边的周小渝的手臂,低声问:“你怎么看?”
问了之后她才觉得不妥,这下意识的依靠举动,无疑是向对方的妥协了,也是给小鱼扔了个难题。
杨少鹏和石林颇有兴趣的看着周小渝,想听听他怎么说,能怎么说?
周小渝又模仿着孔渔那的神态道:
“有些东西是一早注定了的。曾几何时非洲大陆上各部落划地而治。他们从事生产。各部落之间会有战斗,但是力量平衡,该生产还生产,都有饭吃。有天,白人骗子开着船来,提供火器,让黑人抓奴隶再来换。有火器的黑人不生产了,拿火器去抢别个部落的食物,资源,然后把人绑去再换火器。如此,一种有别于生产的体系诞生。没人去生产了,各部落都去抓人,把抓到的黑人同类送给白人换火器,有火器就去抢。如此反复,淘汰,竞争。非洲大陆战火飘然,黑鬼们的生产力没有丝毫进步,却在源源不断向欧洲大陆输出奴隶。其实,自从白人买办奴隶建立新体系开始,就已经决定了往后这群黑奴的命运。”
杨少鹏和石林面面相视了一番了,脸色显得有点难看。
杜冰也不及时说话,重新好好把周小渝打量了一番。低头想了很久。
这个道理并非很复杂,甚至可以说非常粗浅,许多人都知道,却也许多人都没有那么直接清晰的去理解。特别是当局者迷的杜冰,陷入了某种规则之后,一味纠缠于边角,无法看清全局。如今被说破,虽然对于她还是很难,不过似乎已经在黑暗当中看到了曙光,至少是多了一种以前没有的考虑。
杨少鹏自始至终盯着周小渝。每次见这个年轻人的感觉都不同,他到底是谁,出现在杜冰的身边干什么来了?
石林不得不再次重新看待这个疑似来自“门阀”的年轻人。显然,把自己这个学习了半辈子马列主义*思想的南下干部不是太清晰的观点说那么透,石林尴尬的同时也觉得,这已经不是一个纨绔子弟那么简单了。
杜冰始终一句话也不说,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个逼宫的家伙的充满猜疑的小样。一阵阵的暗爽。
在诡异的气氛中尴尬了许久,杨少鹏回神,微笑着岔开问:“周先生,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不等周小渝答应或拒绝,他接着道:“刚刚那个美艳的女人,你们似乎认识。可以引荐吗,或者告诉我她是谁?”
杜冰也想知道这事,因此也没有替小菜鸟挡下这个发问。
周小渝神神叨叨的学习着刘艳上次的神态摇头:“不可以,我和你不熟,你和她也不熟。”
杜冰一双美木凝视着小菜鸟,神色古怪,因为她很疑惑,这还是平时那个经常被自己如同小屁孩对付的家伙吗?于这个场合,已经找不出比这更得体的回答来了。
面对这样的回答,杨少鹏心中恼怒,表面却还得不以为意的笑笑:“也是,唐突了。”
石林接入道:“周先生不要怪,你刚刚那番话说的过于露骨了,这样于合作不利。”
石林看杨少鹏一眼,对方没反应,就是说可以继续往下试探,他又道:“这样说吧,看起来你完全在代表杜总说话了,那么我想问,你有什么更好的策略吗?”
周小渝有个脑壳的策略,这下他觉得自己麻烦大了,还是硬撑着道:“露骨吗?我不觉得。那就更直接点好了。这里我们姑且将手握国家资源的官员比作欧洲骗子,把九龙八尺六道五刀什么乱七八糟的比作黑奴部落扛把子。”
“你。。。”
这次是石林和杜冰老板一起被他气得咬牙,同时发出了声音。
但是最终,她们却又都不在说话。
杨少鹏看在了眼里,他是最知道杜冰的为人的,傲娇得没普,不愧玉娇龙的外号。这样的话即便自己来说,杜冰也忍不下去。如此看来,杜冰显然有了新靠山,局面很复杂,他感觉很不好。
周小渝继续模仿着孔渔的神态道:“都已经知道角色定位了那就好办了。照我看,那群黑奴想要避免将后来被奴役的命运也不难。只需要看透骗子的本质,于自己内部协商组成联盟,发展自己的生产力。那时,欧洲骗子若要抢,将付出很大代价,会把黑奴结成一个整体,欧洲骗子若不抢,那就只有以火器换取生产力。这才叫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