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东寻西问(5)

时间：一九九四年十月X日

地点：德国

十分钟后，陈宛平和徐汉强已坐在彼得·克贺的会客室。

彼得看起来还很年轻，不到四十的年纪就已经是个大公司的总经理。直挺的鼻樑上架着一副质感高贵的眼镜，显然为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少爷增添了一点威信。

他对他们的到来并不十分惊讶，他的妻子海蒂想必和他提及过。即便如此，他的第一句话是：「我可以帮您们什幺吗？」

耐心的听完徐汉强用不太流畅的德语说明情况后，彼得很沉稳的表示：「我很抱歉事情发展成这样，我能体会你们的担忧，可惜目前我也帮不上忙，宛宁走后我们就和她没有连繫了。」

「请问您认识那个接走她，叫汉斯的人吗?」明知这样问得很没有技巧，但徐汉强实在想不到更好的方式。

「我见过他，但我不认识他。」彼得笃定地说，似乎早就知道该怎幺回答这个问题。

「您什幺时候见过他?」

彼得想了一会儿后说：「就是他来接宛宁的那一次吧！」

「所以之后宛宁就一直住在汉斯那里？」

「这有可能，但我刚才说过，她走后就没有和我们联络了。」

「您知道汉斯住在哪里吗?」徐汉强仍不死心地问。

「这...我不知道！」彼得犹豫了一下。

不知道！陈宛平已经听懂这句德语，这些德国人只会说不知道，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不知道。

难掩心中的失望与无奈，陈宛平和徐汉强道了谢，起身正要走时，彼得突然又说：「她在我们家时有定期上德语课，也许您们可以到学校问问看。」

「学校在哪里？可以给我们地址吗？」徐汉强等不及翻译给陈宛平，就追问着彼得。不论如何，任何一丝能找到陈宛宁的线索都不能错过。

「这个您们不用操心！我会安排让您们安全到那里。」彼得随即拿起电话，请柜檯女秘书叫计程车。

他们浅聊了一会后，出乎意料地，彼得亲自送他们下楼。他和司机解说后，随手递了一张名片给徐汉强：「您们有任何困难或疑问，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尽力而为。」然后向他们道别，并祝他们一切顺利。

学校的这一趟又是一无所获，新就职的女秘书被问得只是频摇头，毕竟陈宛宁已经离校半年多了。女秘书建议他们三週以后再来，她只是代班人，等正职女秘书渡假回来，也许能帮他们。

「三週以后？我们早就回台湾了！德国员工的假还真长得让人羡慕。」听完徐汉强的翻译解说后，离开秘书处时，陈宛平嘀咕着，心想她要在医院工作多少年才有三个星期的假。

他们失望地走出学校时，惊讶地发现计程车仍停在正门口。陈宛平突然恍然大悟：「天啊！我们刚才忘了付钱给计程车司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