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门外山边缘的一处隐秘的山坳中,两名黑脸汉子急行,面露惶恐之色。
“二爷这次吃了苦头,伤好之后肯定又要杀人泄愤,我们还是赶紧躲远点为妙!”
“正是,我宁可忍受‘脉蛆’噬咬之苦,也绝不愿将小命枉送在他手中。”
“唉,不知道这一次轮到教中哪位兄弟倒霉了!”
“唉!自从教主闭关,两位少爷掌教以来,我教的实力是一天不如一天,人心也散了,再加上那个嗜杀的二爷,实在是――”
那人话还未说完,声音却戛然而止,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瞪大着眼睛,一张黑脸因为恐惧而变得煞白。
另一名黑脸汉子也是一脸惧色,眼角颤抖,眼珠中映着一个人的影子。
“你继续说,实在是什么?”不知何时,一名白衣飘飘的青年当在了那二人面前。这青年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眼英俊,只是一只尖长的鼻子给人阴鸷的感觉。他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声音也是十分平淡。
“扑通!扑通!”那两名惊慌恐惧的黑脸汉子一起倒地跪拜,口中叫唤:“参见大爷!属下该死!请大爷赐罚!”
“免了吧。”青年不屑地扫他们一眼,声音不波地问道:“二爷呢?”
“二爷在那边的山洞里,洞口布置了‘毒蛛禁制’,大爷您一去就会发现的。”一名黑脸汉子慌不迭地说到,额头上已冒下冷汗。
“你俩去吧。”青年淡淡道。
两名汉子如蒙大赦,慌忙站起身来,快步离开了。
青年冷冷“哼”了一声,径直往那山洞中走去。
那两名汉子急匆匆走出了半里地,这才松了一口气,对视一眼,大感走运。
“你的脸怎么了?嘿嘿,竟然吓得如此惨白,你可真没出息!”
“哼,你别光顾着说我,你的脸色又能好到哪里去?一点血色都没有!”
“不可能……不对!你的脸怎么又黑了!”
“什么?啊!他好毒……”
他二人的声音颤抖起来,惊恐的眼神只来得及交换一次,便没有机会再说出其他的话。因为,他们的脑袋腐烂了,化成了一滩黑漆漆的散发着臭味的脓水。
白衣青年走到了一处隐秘的洞口前面,眼睛在那洞口四周扫了一眼,手指微弹,一团荧光飞出。“嗡”一声轻鸣,洞口前面的空气如水波晃动,随即,显露出一张几乎细不可见的蛛网,蛛网上面隐隐有蓝光流动。
“哈哈!是大哥来了吗?”洞中传出一个响亮的声音,随着话音落下,那张蛛网竟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白衣青年微微一笑,进入洞中。
洞中一名面容粗犷、虎背熊腰的紫衣青年大步迎向前来,与白衣青年来了个熊抱。
“我刚刚出关,就接到了你的传信,怎么样?你的伤不要紧吧?”白衣青年关切地问道。
紫衣青年无所谓地一笑,大咧咧道:“断了几条灵脉而已,过不了几天就好!”
白衣青年点点头,忽然一笑:“二弟,你这次可是为我教立了大功啊!等师父出关,定然大有嘉奖!”
紫衣青年双眼微眯,目光中露出凶光,恨恨道:“毒香君那个死老太婆,当年趁师父闭关之际偷走‘圣灵毒胎’,叛出我教,实在是该死一万次!无奈她一直隐藏行迹,害我苦苦追查十年!哼,半个月前,终于被我找到了她!唉,都怪我一时大意,竟伤在她掌下!”
白衣青年劝慰道:“反正已找到她,我兄弟二人联手,量她插翅也难飞!”
紫衣青年点头道:“我虽然断了几条灵脉,哼,她也未必好受!我偷袭她的时候她正修炼‘云雾毒峰掌’,内息一乱,肯定自损了灵脉!只是当时我无力再擒拿她,便任她多活几日好了!”
白衣青年似有疑问,皱眉道:“万一她现在已经逃了怎么办?”
紫衣青年嘿然一笑:“大哥放心,她绝对不会逃走,而且还会乖乖等着我回去的!”
“哦?”白衣青年眼睛一亮,十分感兴趣。
紫衣青年十分得意:“死老太婆身边有个小丫头,似乎与她关系不一般,那天我受伤退走之时,顺手在那小丫头身上种下了‘化血毒蛊’,哼,师父传下的这门绝技,死老太婆绝对解不开!我已经放下话,一个月后再去找她!”
白衣青年了然一笑。
“现在已过去半月,我的伤也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再休养半个月定能痊愈。到时候去找那死老太婆,逼她乖乖交出‘圣灵毒胎’,我怕她再出什么阴谋诡计,这才传信请大哥过来,以保万全!”
……
夜半子时。
空门外山深处的那片篱笆院落中,传出几声虚弱的咳喘。
屋子里的灯火散发出柔和的黄光,竹木床榻上躺着一名年过七旬的老太太,老太太头发散乱,双目紧闭,褶皱的脸皮下透着暗黑的死气,干裂的嘴唇半张着,气息微弱。
一个容颜清秀甜美的少女微微蹙着眉头,纤手捧着一个白色的小瓶,轻声自语:“子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