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棋小时候父母离异,其后又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把他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他没有感受过父母的疼爱,此刻心里暖暖的,居然开始羡慕起子恒有个妈来视察监督。
他把结婚的消息给他两个妈说,除了几句寒暄,没一个在意他过得好不好的。
他奉行自由行乐,嘴上说的是不要给对方负担,其实是不想给自己负担,他害怕结合以后的下一代再重复自己的悲剧。
当时子恒跟他讲他不想结婚,他有一个苦命的恋人,没熬过绝症死了,他想给她守寡,又怕家里不同意作天作地逼他结婚,所以来找同样害怕家庭束缚的陆棋和他扯个证演完这场戏,他也就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可是现在看来他这个婆婆是对他用了真心的,他和子恒这么去骗一个老人家,到底于情理上说不过去。
婆婆把衣服放进陆棋的房间让他去试,她怕他不好意思,就在客厅打开录像机看电视,等他换好再看。
陆棋坐在房间的大床上,看着那几袋子衣服,心口有点闷,刚才他差点就想把真相说出来,现在正内疚着。
傅妈按他们尺寸,分开来买的两袋,式样是一致的,与陆棋昨天穿的那身风格差不多,她的记性不差,就连昨天陆棋领带的花色也记得。
陆棋匆忙换了衣裳,尺寸刚刚好,腰上面有点松,不过差不了多少,看着很贴身。系好领带以后他出门转了圈给傅妈看,她很是满意,又看见他没戴戒指,亲自给他翻出来带上了:“……家里有只祖母绿的镯子,本来是打算是儿媳妇戴的,你是男孩子,用不着它,以后你和子恒领养一个丫头,给丫头做嫁妆。”
陆棋陪她看了会婆媳剧,就出门给子恒打电话去了。
他陆陆续续把他妈做的事给子恒说了,又问他:“你们家几个儿子?”
“就我一个。”
“……你真不打算结婚了?”
电话那头傅子恒犹豫都不带的,很是平常的说:“我结了婚就没打算再离。”
“我的意思是你和女人结婚。”
“没这个打算。”
“你都不知道你妈有多关心你,你就忍心伤她的心?”
“你这么孝顺就做她儿子帮我孝顺她好了。”
“废话,我有这个命还和你啰嗦。”
傅子恒笑了一声,似乎在和人说话,他回了一句,“现在忙,待会儿打给你。”
“不用打了,我待会去云腾一趟。”
“调查结果出来了?”
“哪有那么快,回去接待两个售后的客户。”陆棋挂了电话,回屋里看傅妈正在看电视就没打扰她,去卧室去了外套就直接去了云腾。
公司里的人看他回来一个个安静的不得了,陆棋没管他们直接去自己办公室,桌子上摆了七八束玫瑰花,娇艳欲滴的,他把花扔到外面,就打开电脑查资料。
事做的差不多了,他环视四周,接了内线让jensen进来,电话挂了没多久,jensen匆匆忙忙跑过来了,敲了门,毕恭毕敬的操了一口不大流利的中文问:“陆总,你叫我?”
“以后那些花直接扔垃圾桶里不要摆进来脏我眼。”
“务川先生来亲自送的,我们……”
“他和星辉合同都签了你们还管他?”
“他手上还有一个单子,和老总说只跟你谈。”jensen犹豫了下,“老总今天让你过来不是因为售后的事,就是因为这个单子。”
陆棋冷冷一笑,“他不怕我泄密?再把标丢了。”
jensen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陆棋干脆让他回去,自己打了老总电话。
他没打通,又打了一遍,老大才接了电话,先是寒暄了两句,又问他最近休息的好不好,陆棋单刀直入,“我做工程的,谈生意我不在行。”
“…又不要你谈,有人去谈,你就陪他吃两顿饭。”
陆棋冷冷说了句,“老大,我又不是什么三陪美女,还陪聊陪喝□□是吧?”
“他要求不多,又没让你陪他上床,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又不吃亏,吃顿饭怕什么。”
“我不去,谁觉得不吃亏谁去。”陆棋说着挂了电话,没多久电话又响了,他以为是老总,有点不大高兴的说:“……我说了,我不去,我又不是陪笑的,凭什么让他糟践我。”
那畔女声悠悠的:“谁糟践你了?”
陆棋一愣,试探着问:“李思?”
“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