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要赶不上公交了!”我跺脚,本来算得好好的,我可以奔到站台,怎么办怎么办,公交车已经徐徐进站了。
错过这一班,我得再等半小时!
康子歌一把将我拽得回转身去,饶是我长得也不矮,竟被他像拎小鸡一样地,吊到了半空。双脚勉强着地,姿势狼狈。
“干嘛,放开我,放开我!”我捶他的胸,也只能捶到他的胸。
眼见着公交车徐徐出站,他冷笑一声,丢开我,双臂环抱在胸前:“去吧,你不是有急事吗?快去吧。”
“还去个屁!半小时才一班的车!”我气急败坏。
康子歌冷冷地道:“作,你就作吧。”
“我就爱作,关你屁事!”
我恨恨地,别说半小时一班,就是半天一班,这会儿我也得将场面撑下去。
昂着头,重新挎一挎包,挺直腰杆将车站走去。
走了十来米,康子歌终于又追上来,这回没拽我,而是一下子堵在我面前。
“好了,撒完气没。作完了,跟我回家。”
“没!”我想绕过他。
康子歌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你戴着这个做什么?”他一伸手,摘下了我的墨镜。
我看着他的脸色由冷漠到惊讶。
终于。他的语气明显柔和了下来:“你不会昨天哭了一夜吧……”
本来我还撑着一股气,被他这么温柔地一问,这股气哪里还撑得住,新的一天,我还没掉眼泪呢,终于,在这样的时刻,不争气地泪流满面。
第75章你要是三岁,我也疼你
这样的清晨,道路上一片寂静,偶有几个遛狗的,匆匆而过。
康子歌犹豫片刻,还心虚地望了望四周,终于拉起我的手,低声道:“难看不,有人。”
我涂芳芳就是个水做的女人,不服你咬我啊!我哭起来就是没个完,不服你就别惹我哭啊!
“你嫌丢人,你走好了。”我低声抽泣。甩开他的手就要往车站走。
康子歌无奈,追上来将我拉到路边幽静处,这里绿树掩映,在马路边隔出一个小小的空间,若路人不仔细看,也许都不会注意到绿化丛中还有人。
这下他是不怕丢人了。
“好了,不哭了,像什么样子,都这么大人了。快擦擦。”
“不擦!”我犟着。
康子歌穿着运动短袖,总不能撩起衣服来替我擦眼泪,充满失败意味地叹息一声,伸手就翻我挎在身前的小挎包。
“你干嘛!”
“纸巾在哪里?”他自说自话地翻着,一边说,“你不会包里连纸巾都不带吧,你是不是个女人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是,你是!”说着,从挎包夹层取出纸巾……
被他一把抢过,“谄媚”地替我擦着眼泪:“好好好,你是。我当然知道你是。别人都不知道,我也知道。”
我有些心虚,总觉得这话又是在撩我。
康子歌的撩拨本事日渐高超,我都快分不清他是正常说话还是一语双关了。
默不作声,不回应他。他的撩拨也就作废了。
“你说你哭什么……不就是一个手机吗?”
“我是为了手机吗?”真是,这话太气人了,我本来就不要他的“破手机”,搞得我平常都不怎么敢拿出手,在公共场合接个电话就跟做贼似的。
“好了,不管为了什么,咱们都先回家,你好好洗个脸,回头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要,我在这儿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