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舒沐漪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为什么还活着!
是他害死了苏格然,是他。刘启脑海里不断循环着这句话,最后看一眼灵堂,跌跌撞撞的走了。
舒沐漪刚从国外回来,风尘仆仆,接过麻衣披在黑色西装外,就往旁边一跪。她眼圈更红了,却一滴眼泪都没流,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更加沉郁。
秦淮在她身前停下,递给她一块手表,“他的。”
舒沐漪目光落在白色的手表上,呆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接过,眼泪吧嗒吧嗒地滴在手上、表上,“他还留着……这是我在他考上大学的时候给他买的礼物……他还留着…”
秒针一格一格地走过,时间并没有停留。舒沐漪抬头看向秦淮,泪眼朦胧,只知道这是一个很高的男人,怀里抱着什么,“谢谢你,请问你是?”
秦淮看一眼停放的棺木,一道白影从中飘出。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白影停顿一瞬,便消散在空气中。
秦淮看一眼自己的岳母,道:“路人。”
三十三
走出灵堂的时候,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好,但是苏格然确实有种空气都飘起来的感觉。
他不是第一次参加葬礼,不过人家那都是喜丧,难过会难过,气氛可没这么压抑。
苏格然也闹不明白,準祁看上去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死在一个疯女人手里?
苏臻说他是为刘启挡刀,骂他有病,苏格然只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一出门就看到不远处围了一堆人,苏格然没兴趣看热闹,懒懒散散地窝在轶的怀里。如果有尾巴的话,大概此时尾巴也是懒懒散散地拍打他的手臂。
苏臻心情不爽地很,打从心里觉得準祁脑子有病,又恨自己没办法救人,平常这时候早凑过去看了,此时却老老实实地跟在轶后边。
他不去,轶却让他去。
“不是想不明白他的做法么?”轶向人群扬扬下巴,道:“结果在那,你自己去看吧。”
苏格然闻言,抬起头看过去,苏臻早就半信半疑地飘过去了。
“是刘启?死了?”苏格然立起半个身子,发现自己这小身板不可能看到后,又趴了下来,“汪汪!”
蹲在一边小猫瞅他一眼,喵了一声,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轶垂眸看他一眼,“除了使唤我,连流浪猫你都不放过了。”
“猫的醋也吃,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苏格然说话时带着笑意,由着男人将手指伸进他的嘴里,含住轻轻舔舐,“一会记得给它买条小鱼。有主的,只是偷溜出来玩而已。”
温热濡湿的触感让轶难免想到手指碰触某个部位的时候,每每这种时候他都想把人按在地上,亲吻他,舔舐他,抚摸他,进入他。
他这方面的*一旦开启,就永无止尽。苏格然总是身体不好,他本就多有忍耐,这次直接成了一条狗。轶真的憋的够呛,逼的他都做起了春梦。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暗哑,“宝贝,我好想你。”
苏格然瞟他一眼,想想这段时间他也辛苦,轻咳了一声,“情况允许的话,下次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了。”
明明溜圆的大眼睛,落在轶的眼里生生染上几许挑逗的媚意。他咽了咽口水,心里思量着要再快一些,结束手上的事。
猫儿回来的时候,苏臻也回来了,同时到达现场的,还有救护车。
“喵喵喵,喵~”猫儿仰着头看着苏格然,喵喵直叫,然后看一眼苏臻。
苏臻撇撇嘴,“反正他又死不了,我踩他一脚怎么了,他又没感觉。哼,活该被车撞!”
苏格然瞅他一眼,然后冲着猫儿叫几声。
“喵喵喵!”我的鱼呢!
“汪汪。”说了给你买。
“喵喵喵!喵喵喵喵!”鱼呢!吃的吃的吃的!
苏格然:“……去给它买个猫罐头,那边有个宠物店。”说了带她去买鱼,死不肯走,吃罐头算了。
轶:“……”老婆学狗叫越来越顺畅了。
三十四
失手捅死準祁的女人因为精神问题,被扭送到了精神病院,而刘启则半身不遂,也躺在医院里,就在自己女友的旁边。
说不上谁更惨一些,总归除了他们自己,已经没人在意了。
苏格然现在面对的问题是,爱人找的继承人,对他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