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聪?那个撺掇山东流民起义的人?”商郢问了一嘴,却是不在意道:“跳梁小丑罢了,死便死了,至于那个陈海……朕记得是之落放回去的吧?”
女子道:“是的。”
“还有什么吗?”
“回陛下,清松庵被烧毁,翟家大小姐不见了踪迹。”
“哦,她的信息以后不必再回禀了。陈海的全部资料,明早之前朕要看到。”
林之落一脸凝重的回了府,下意识的就要去找商青曳,找了一圈别说是商青曳了,便连清夜,越宁还有年年的影子都没瞧见,心中隐现一层担忧,唤住一个仆从问道:“公主呢?”
那仆从道:“今儿巳时三刻左右便带了清夜,越宁和年年三位姑娘出门去了,去了哪里却是不晓得。”
“只有她们几人么?”
“这个小的也不清楚了,看着的却是只有这几人。”
仆役离开后,林之落在原地静立了半晌,心上有些烦躁,又踱了两步,索性去了书房。
堆在书房里酒没过几日便被全数搬去了新开的酒窖里,将书房又恢复了原貌,排挂着大小不一用途不一的笔挂上空了一柱,笔床上搁着一支还荔着墨的笔,书桌上铺了一层画纸,习习的风从窗户吹进来掀起清脆的声响,这断不是林之落的习惯了,除了她还能在这书房为所欲为的,恐怕也只有商青曳一人了。
想及此,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笑意,又消弭了下去,她快步过去,按住那随着风起舞的画纸尾端,上面只有两到细黑的弧记,仿若人的两道眉,弧记下边一指的中间地方竖着写了几个大字:买糖葫芦,勿挂念。
这个字迹,很张牙舞爪啊,林之落想,她捏着那张纸仔细端详了好半晌,这才认真的将它折了起来,放入手边的屉子里。
今日天气正好,她却忽然发觉空落落的没有什么事情做了,卸了职的她,好像除了政务,真的就没什么事了吧?以前每天都是一大批的政务处理,后来和商青曳在一起了,偶尔还能腾出点时间陪一陪商青曳,也不算多无聊,反倒充实,现在么……
她瞅着案头上一摞硬壳奏折发着呆她平日连交际都少啊,认识的那些个人,约莫都是官场上的,他们或者敬她,或者畏她,也就一个上官静安能说些知心的话,带她认识一些京里爱玩的人,却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驸马!”外头一个婢女冲进来,门没关,她急嚷嚷着跑到林之落身前三步站定。
林之落瞧她焦急的样子,也不计较她冒昧冲进来了,问:“什么事?”
婢女喘了两口气,道:“驸马,公主在门口和解大人打起来了!”
“什么?!”林之落绕过书桌急急的往外走,那婢女连忙跟着,她一边走,一边问:“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
“婢子也不知道,就刚刚解大人来的时候公主回来了,听说解大人要见驸马,就说不让通传,就…就打起来了。”
“解大人是一个人来的吗?”
“带了五六个亲卫。”
书房离门口有段距离,林之落倒不担心商青曳吃亏,毕竟是在自个儿的府门口,总容不得别人欺负了去,更何况还有清夜三人在旁边,只是解怀远终究是朝中大臣,又是新人左丞,倘若纠结到朝堂之上,倒有些不好说,如今商郢态度模糊,林之落也摸不清楚她的想法,是而加快了步子,快到门口的时候,果然听见外面有打斗的声音,一群仆从挤在门口,那婢女过去扒开几人,喊了一声:“驸马来了。”
人群倏地分开了一条道,林之落盘好的头发有些散,快步来到近前,还没开口,商青曳便已经扑到了她身上,她往后退了一步抱住了她,目光一扫周围看热闹的好奇百姓,以及见得她来忙跳出战圈的清夜越宁二人,最后落在了解怀远身上:“解左丞这是什么意思?向林某示威么?”
解怀远皱眉,对那几个欲要追击的汉子喝道:“住手!”待那几人遵命收了武器,这才扭头对林之落道:“不敢,林相莫要误会,方才解某欲求见林相,这位姑娘不准门人通禀,解某手下的人都是西疆的老兵了,粗鄙不懂事,也就动了手,还请林相海涵。”
解怀远皱着眉,一脸苦恼,语气恳切,林之落冷着的脸这才缓和了一些,只是仍旧不大好:“这位姑娘是林某的妻子,当朝的公主,她不准自有她的道理,你手下人一言不合便动手,眼中可还有王法?!”
“解某眼拙,并不知道是公主殿下,也是解某管教无方,事后定会重重责罚他们。”解怀远定定的瞧着紧拥着的二人,眼神略沉。
清夜三人对视一眼,觉得这人着实会睁眼说瞎话,方才分明有人唤过一句公主,撇了撇嘴,眼中露出些不屑来,招了几个仆从驱赶了围观之人。商青曳哼了一声,扒在林之落身上嘟囔道:“好话坏话全让他说尽了。”
林之落横了她一眼,她这才不乐意的撇过头,林之落道:“解大人百忙之中来到敝府不知有何见教?”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也就是今天白天啦,谁叫为了聊天忘记了时间这么晚才码好一章呢!)要给朋友的文写读后感,也就是传说中的长评,微博长评完全不造怎么发,看到别人写评各种带链接蓝字的,估计要研究很长很长的时间,所以更新不一定哟(╯3╰)
(终于有一次机会可以在小绿字提到更新的问题惹,以前都只能临时在评论里说还担心各种看不见。。。)
☆、六十九章
林之落道:“解大人百忙之中来到敝府不知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解某以前是个武将,初任左丞,不懂这文臣中的事,所以特来请教请教林相,不知林相可方便?”
林之落正欲答话,便觉得一只手搭腰间挠了挠,她瞥了一眼商青曳,果见商青曳正冲她做苦脸,便是笑道:“解左丞太高看林某了,不久前林某才卸任右相一职,诸多地方恐怕帮不上左丞了,左丞还是另寻高明吧。”
解怀远明显的愣了一下,才道:“林相心系天下,忧济百姓,乃大商贵相,倘若连林相都不能,解某还能问谁呢?更何况,这偌大京城,解某所熟的,也只有林相一人。”
商青曳阴悄悄的附在她耳边问:“你什么时候和他熟啦?”
“承蒙左丞看得起,不过此时天色已晚,林某自认无甚过人之处值得左丞如此躬亲,解左丞请回吧。”说罢,便不再去理解怀远,而是松了手将商青曳放下地,谁知商青曳双腿夹紧了她,不肯下去,好在商青曳并不重,她上下摸了摸商青曳,问:“公主,可有伤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