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初耐心十足的看着他，“所以你现在是在向我求饶吗？”

“你不能毁了我的家族！”艾格怒吼：“我欠你的已经还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还给我了？”季云初冷笑，“不，艾格，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西里尔生前所手的屈辱、折磨和痛苦，哪怕是用艾格的死亡也不能还清。

季云初之所以要一点点的折磨他，是因为在他成为西里尔的那一刻，那个少年临死前那一瞬间所有负面的情绪都被他接收了过来。

季云初不是没经历过生死的瞬间，却没有一次像那样绝望过。

生不如死，那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哪怕是现在受尽屈辱的艾格，都不能体会那种感觉的万分之一。

“我现在只给你一个选择。”季云初指着地上的尤莱亚，神情极为冷冽，一字一句的说道：“只要你开口，我就彻底碾碎他的精神力。”

尤莱亚的瞳孔骤然一缩，竟然下意识的上前一把抱住季云初的腿，“不——西里尔，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从来没有爱过尤莱亚！我是因为他的地位才会选择跟他在一起，在我心里爱的人一直是你！”

“……”季云初：“……这是你的实话吗？”

尤莱亚脸上除了鼻涕就是泪水，狼狈之极的点头，“艾格自私傲慢又目中无人，精神力不高，吃饭也很粗鲁！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艾格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扭曲了，“尤莱亚你这个贱人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尤莱亚痛哭流泪的看着艾格，“像你这样的Alpha，只有杰西那样的笨蛋才会喜欢！你连西里尔的半点好都没有！”

“……你好像忘记了，我是一个Omega。”季云初看着跪在自己脚底的尤莱亚，诚恳的提醒道：“而且是你最讨厌的Omega，没有之一。”

尤莱亚急促的喘息了几声，颤抖道：“不！我从来……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季云初突然间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愤怒到极点的艾格脸色爆红，从脸上到脖子，乃至半个臂膀的青筋全都爆了出来，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要爆炸一样，看起来极为骇人。

“这家伙之前用过什么强效药吧。”有个Alpha皱着眉说：“看样子他已经完全失控，信息素分泌彻底失调，再这样下去离死不远了。”

呦，这就玩坏了？

季云初摇摇头，心说这家伙抵抗力也太差了，他看了两个Omega一眼，想看看他们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

他出乎意料的是，听到这番话的尤莱亚和杰西竟然没一个有反应，就像是看着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Alpha一样看着艾格发疯，只有不停颤抖的身体能表现出他们内心的恐慌和惧怕。

然而在他们的眼中，季云初又看出了一丝微妙的期待。

季云初立刻就明白过来，他们是在期待艾格就这么死了。

季云初心中突然感觉乏味之极，他随手将扒着他不放的尤莱亚扔到一边，转身头也不回的吩咐，“把杰西送回去。”

“那另一个呢西里尔大人？”

难不成是留给他们的不成？Alpha们纷纷掀起的看着尤莱亚，就像在看垃圾一样。

季云初顿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竟异常的平和：“把他带到艾格那里去，至于该把他们送到哪里，你们应该清楚。”

对这三个人，他已经彻底乏味了。

“是，西里尔大人。”一个Alpha低声应道。

直到季云初走远了，才有人低声问：“西里尔大人的意思是？”

那个Alpha一手拎起尤莱亚，冷冷道：“西里尔大人的吩咐，是把他们送到当初我们遇见他的那个森林里去。”

原来如此。

所有人恍然大悟，同时都不禁对西里尔更加敬畏。

那里是一切的开端和结束，属于西里尔的灵魂一定有一部分被停留在那个可怕的树林里徘徊不去，那么就让他最恨的两个人也在那里受尽折磨，之后死得一干二净。

那才是真正的结束。

“都结束了。”季云初喃喃道。

他望着窗外无边无际的浩瀚星海，恍惚中仿佛看见了西里尔出现在一旁璀璨的光芒之中，清澈的眼眸倒映出绚烂的星光，唇角透着一抹平和的笑意。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雷蒙悄然出现在他身后，看着少年平静的面容良久，从身后伸手抱住了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