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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s省的一座小城。
这是一个刚刚立秋的一个下午,天地之间就像是一个大的桑拿房,不光是人和动植物都热的受不了,连建筑也热的难受,利用镶在身上的空调吞吐着凉热气,里面的人是凉快了,可是吐来的热气让大街上的温度更高了,世界上的事情就这个样子,有人得到就有人失去。
高翔刚刚从教导处的凉爽一下走进外面的闷热,脑子就晕了一下,教导主任的话还在他的耳朵边响着-----你干的这个事情,太严重了,影响太恶劣了,考虑到你以后的生活,我们就报警了,这也是照顾你了,你看,还要不要叫你的家长来一下学校啊?让他们把吴老师的医药费算算啊!”
高翔知道自己被开除了,开除他并不害怕,因为他本来就不愿意上了,可是就怕自己的妈妈伤心!想想自己的妈妈,再想想昨天的事情,高翔不紧就有种想哭的想法,我怎么了,我招谁惹谁了,想想这几年自己的生活,高翔看看天,操!
事情发生在昨天的下午,这样子的天人喝水都很厉害,高翔喝的就不少,刚刚去厕所很爽快的放了放水,出来又在自来水龙头上喝了几口,回到了自己的教室,还没等屁股做塌实呢,就看见刚刚调来自己班的那个胖子班主任在教室门口叫他。
这个班主任高翔也听说了一些他的事情,此人姓吴,教物理,高考的阅卷老师,物理教的不错,外号—无理,高翔一听这个外号的时候还想笑,怎么起了这个外号,但是在现在时间的半个小时后,高翔对起这个外号的人就十分的佩服了,怎么起的这样贴切啊。
高翔赶快跑过去,这是新班主任第一次找他,也不知道什么事情,高翔可不想给新老大什么不好的印象。
吴老师一看他跑过去,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往二楼开始走,高翔跟在他身后,上了二楼,刚刚走进办公室,迎面扑来的凉风,让高翔为之精神一震---爽!!
‘噗’的一声,高翔就感觉自己的后腿被人用力的踹了一脚,自己一下就爬在了地上,一下就把高翔给踹蒙了,还没等他明白过来什么事情,就感觉穿着皮鞋的脚像雨点一样落在自己的身上,头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高翔晕晕忽忽的抱着头,转过脸来,脑子一片空白,高翔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的数学老师李老师正抱着班主任,“老吴,小孩子知道啥啊,这麽点的小孩子,别把他打坏了啊!”
“我草你妈的,我叫你和我牛比,”他一下挣脱了李老师,蹲下身子,抓住高翔的衣领,‘啪’一个耳光抽在高翔的脸上,“你还和我牛比不?我叫你牛,我草你妈”。又一个耳光打在了高翔的脸上。血一下从高翔的鼻子和嘴里流了出来。
高翔现在也不知道疼了,脑子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了,只是知道护着自己的脑袋,李老师赶紧过来抱住班主任,”你还不快走啊”。
高翔下意识的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力气,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抓住门上的把手,拉开门,就跑了出去,背后传来班主任的骂声“我草你妈”,高翔一口气跑回来了教室里。
班里的同学一看高翔满脸是血的跑了回来,几个胆子小的女孩子都开始咋呼,几个胆子大的纷纷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卫生纸,给高翔擦血,几个男孩子过来,扶高翔坐下。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
高翔现在的脑子里就想着班主任刚刚咬牙切齿的骂的话。“我草你妈,我草你妈。。。。。”
高翔现在的脑子里一片糊涂,但是班主任骂自己的话却不停的回荡在自己的脑海里,自己的妈妈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大,受多少的苦难只是为了自己可以读书,在自己的心里是崇高神圣的地位,难道最后就是为了让这样子的老师侮辱吗??
高翔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的心里不住的在问----你为什么侮辱我的母亲?你为什么打我?。。。。他在不停的问这个问题,自己的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个问题在回荡!
“你知道为什么挨揍不?“
高翔摇了摇头,自己知道什么啊,就知道自己冤的要命,啥也不知道就挨了顿抱揍。
“刚刚你去厕所的时候,有个人来找你,正好碰上无理,无理问他找谁,那人说找你,今天也他妈的奇怪了,个个和吃了枪药似的,无理一听就说,你滚,这里又不是监狱的会客的地方,你想看谁就看谁啊,那个人一听不干了,两个人就吵起来了。
“我操,有我什么事情啊,我都不知道什么事情,你又干我,又骂我。为什么侮辱我的母亲”高翔想。
“啪”高翔突然抓起坐的板凳,用力的往地上摔去,一下,两下,“喀”板凳一下碎了,只剩高翔手里的---60公分长,5公分厚的板凳腿。
高翔!!!!!!!!!!!!高翔的脸上还留着刚刚没擦干净的血痕,就像是几道血泪,挂在高翔那白净的脸庞上!155厘米身高的高翔,就像是万古的冰山,给人的感觉也许并不高大伟猛,但却寒冷,一种发自内心深底的寒!
旁边的同学看着和自己在一起生活了两年的高翔,这是我们熟悉的高翔吗?这就天天笑容挂在脸上的高翔吗??这就是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高翔吗??
高翔手里紧紧攥着棍子,慢慢但坚定的往教室的门口走去。
旁边的一个男同学吕强看事情不好,赶紧抓住高翔的胳膊,高翔慢慢的侧着头对吕强说‘强子,你放手”。这句话没有半点的感情,好象是绝对零度,太冰冷了。
吕强正诧异于高翔语气的变化,高翔已经挣脱了他的束缚,走向了教室的门口。
正在走廊里的别的班的同学也都认识高翔,看见他满脸是血,提着根棍子,都切切私语的议论他.高翔提着棍子慢慢踏上了二楼的楼梯,就是这一步改变了他的一生.
高翔坚定的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的笑声,”草,走慢两步我就揍死他!哈哈”
高翔嘴角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泛起了一丝冷笑,他自己也许并不知道自己在笑,但是他确实在笑,在一个怎么说也不应该笑的时候笑了.
“哐”,只听见一声响,办公室的门一下就被人踹开了,里面几个正在谈笑的老师,一下就愣了,高翔的班主任还在那里叼着根烟,手里端着杯水,想来是刚刚吹牛吹的口干舌燥了.
一个人影很迅速的窜到了班主任的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脑门被狠狠的敲了下,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高翔一棍子打在班主任的头上,手就像是机器一样,不住的落在班主任的身上和头上,手已经不听他的使唤,只是机械的在做着同样的动作.
旁边的那几个老师,可不像高翔挨揍的时候,只是旁观,一反应过来,一看自己的同事受伤,一个个的都跑了,拉的,抱的,高翔只是凭着一股意气,挣扎了几下,就感觉自己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其中一个老师,乘机把他手里的棍子夺了下来,那几个老师一看高翔手里没了棍子,几个人噼里啪啦的就打起他来了,刚刚给高翔拉架的李老师一看这个样子,劝了几句,看也没听他的,就跑到办公桌上,抓起电话,就打到了保卫室.
过了一会,保卫室里的几个保安就跑了过来,本来一听学生打老师,还想跑来帮忙打人呢,几个人一看原来是高翔,连忙就拉架,带头的李秋生一边拉一边说”别打拉”,几个保安的力气可不是几个文弱老师可比的,不几下就把他们给拉开了,李秋生一看,高翔爬在地上不动了,满脸的血,赶紧招呼那几个保安,把高翔抱起来就往学校医疗室跑.那个爬在地上的班主任也被几个老师给送到了医院.
过了半个来小时,李秋生看着打着吊瓶的高翔,叹了口气,”兄弟啊,怎么了,怎么和你班主任干上了啊”
高翔看着李秋生,就像看见自己的亲大哥一个样,哇的一声就哭开了,现在感觉浑身就像散架了一样,到处疼的要命,一边哭一边把事情说了一遍.
李秋生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高翔,一边听着高翔的哭诉,一边心里想着往事…….
李秋生是高翔姥姥的邻居,年龄比高翔大5岁,按庄乡的亲戚,叫高翔的妈妈叫大姑,和高翔是表兄弟,高翔小的时候经常去姥姥家,经常缠着他,李秋生也很喜欢这个小表弟,高翔从小长就和个小姑娘一样,细皮嫩肉,虽然是单眼皮,不过却很漂亮,小的时候很调皮,天天上房揭瓦,下河摸虾,乍看长的样子,还真看不出是个惹祸精,不过他天生聪明,学习一直很好.
自从高翔的父亲因公去世以后,高翔也没怎么变,几岁的娃娃,能知道什么愁滋味啊,过了两年,高翔的妈妈改嫁,带着高翔去了离老家百十里地的地方.自己也打工,就很少见高翔了.
那年李秋生找了关系来了这家学校做保安,在学校门口又看见了高翔,两个人见面当然很高兴,李秋生叫高翔去学校外的小餐馆吃了顿饭,见高翔不像以前那样的开朗活泼,虽然也是有说有笑,但是总感觉他比以前有点变化,问高翔,他也不说.
从那以后,他经常叫高翔一起吃饭,慢慢才知道,高翔母子改嫁后并不幸福,开始那个男人还是对他们不错,过了没半年就开始原形毕露,经常打骂他们母子,有一次还打的高翔进了医院,高翔在这样的环境下哪还有什么心情学习,考高中的时候成绩也不理想,高翔也不想上了,因为每次和那个男人要学费,高翔的妈妈总是要挨打,高翔不想他妈妈为了自己受苦,和他妈妈一说不想上学了,他妈妈以死相逼,高翔才答应继续上学,他妈妈拿出高翔爸爸的抚恤金,帮高翔办了自费,这才上的高中,
高翔一来这里上学,不用天天见那个男人了,心情也就好点了,再加上知道自己的妈妈以后要靠自己,而自己的出路就是只有上好学,所以学习也比较刻苦,每个月只回家一次,本来每周都可以回去的,但是高翔宁可在这里啃剩馒头也不愿意回家拿生活费,给妈妈添麻烦,以后只要是高翔一回家拿钱,回来心情最少坏好几天,天天忧心重重.
李秋生知道这些事情后就天天叫高翔一起吃饭,高翔和他倒也不客气,保卫科的弟兄们也很喜欢高翔,最后高翔直接吃住在保卫科的宿舍了,本来高翔的心情已经不错了,年前还参加了学校办的文化节,表演了个相声,反响很不错,学习成绩也开始提高了,没想到出了这样一个事情.
李秋生报告了学校事情的原委,学校的领导很震怒,从来还没听说有学生把老师打的住院的,几个领导随便谈论了一下,就决定了高翔的命运,于是在这里高翔的学生生涯就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