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悬圃之子_红官印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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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悬圃之子(2 / 2)

这一些细节,足以折射出肖老蔫和刘媳妇两口子对肖子鑫精心照料教育培养之一斑。到了十几岁,出落得俊俏非凡。天生性喜学习,又喜欢装饰,一打扮起,人人都说好看。都说:“这小子,不知将来要被哪个有福的姑娘嫁走了呢!”

渐渐悬圃娘娘寨一带没有不知道肖老蔫有个才识过人的俊俏儿子了。有时候肖子鑫在门口闲立,乡党委书记、乡长坐着小车从他眼跟前过,都向他凝目注视,常常弄得肖子鑫很害羞地跑回家去。

悬圃有一种食品,叫“状元饭”,是用红苋菜加猪油拦饭。肖子鑫小时候最爱吃这个,刘媳妇也愿意天天给儿子做,百忙不怨。有人便说肖子鑫:“将来必定当个国家干部,吃官饭。”

尽管肖子鑫从小到大并没有因为两条腿间那个不同于一般男孩子的东西惹什么祸,但那个东西也不是白长的。十八年后,他走进华中科技大学时一边应付自如地学习一边也没闲着,不几时就搞上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对象,那女孩子很现代时髦,然而接生婆“惹祸根苗”的预言大学期间却不曾发生,倒是占尽了便宜,让女朋友享受尽了人生风流。

肖子鑫的女友叫尹娇,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常常是隔空对望……然后就迅速搂抱在一起,轻轻呢喃。而这时候,却是肖子鑫一天学习之后上床休息之际。那眼神,依稀可见——谈到情爱,心潮澎湃中会不会有新的激情闪烁?

当然会。

每当这深情、迷离的眼神游移在肖子鑫的注视中,尹娇的眼中会情不自禁地浸满泪水。这情调,撩人情思,慑人心魂,炙心蚀府。伴着这情调,肖子鑫知道一袭短裙的女友某种渴求会在同一时刻缓缓醒来。

“坏呀你!整天就想着那点事儿,没出息!”

“呵呵,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当初,肖子鑫想上手可是颇为费了一番心机,无论他怎么要,尹娇就是不给,“不给!不给!气死你!”怎么亲热都行,就是这最后一道关口难以突破完成,绝对不行。后来把她引到自己的出租屋,然后让便利店送了两支啤酒上来。肖子鑫以庆贺十八岁生日快乐必须喝酒为由,劝她喝了几杯酒。尹娇喝到第三杯后觉得头昏昏沉沉,全身无力,意识不清,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已经失身。

肖子鑫的这个大学女友,苏州人,娇小玲珑,通体奇香,长得十分清爽可人,一口吴浓软语如天籁之音般入心入肺,叫人疼爱怜悯不够。

也许是当年父亲肖老蔫的功劳起了某种神秘作用的缘故吧?当年,为了这个儿子顺利来到人间,落生娘娘寨,肖老蔫和刘媳妇不仅紧做慢做,而且一顶一地虔诚,终于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更重要的是,只为了儿子将来的命运大事,在取名这一根本大法上,肖老蔫更是倾尽毕生的苦难经验,执意花钱为肖子鑫求得这么一个貌似前程似锦的官名。

“儿呀!你要求上进,莫荒废……”

刚上大学时,肖子鑫一口土味十足的悬圃方言,说的是娘娘寨话,官话是后来在学校才学会的。

有文化的肖子鑫可不比没有多少文化的父亲肖老蔫,能说会道,在干这种事情上他一直是当仁不让,巧取豪夺,何况又是如此地巧舌如簧,加上十八年前那个晚上接生婆的预言,慢慢都逐一应验了,且在女友身上大获全胜,屡试不爽。

每次肖子鑫想跟女友干坏事了,脑门都被女友指指戳戳几个来回笑靥羞他。肖子鑫也不在乎,虽说才大二,跟女友尹娇从相识到上床,无非也就是几乎所有男人闯荡过的老路数,所谓一亲嘴二摸奶三上床是也。

与众不同的是,其他青年男女干坏事都有个周期。

肖子鑫却每天必要。

“不要啦!不要啦!”最初小女友还不懂要是什么意思,后来一听要字她就忍不住叫唤,有趣的是,开始情窦初开的小女友还百般刁难抵抗,十分扭妮地配合着然后再突然袭击般坚决反抗,面对现实和顽敌肖子鑫的一波又一波强攻,一切都感到刺激和新奇。慢慢地,所有这些都成为过去了。

可时间长了,许多时候女友求饶似的推开他的亲热,因为在学校,又没有可以舒舒服服放心大胆大战的地方,加上每次去的学校周边10块钱的小旅店隔音不好,大气不敢喘,每次几乎都是草草了事,肖子鑫更是感到无比压抑,无法过瘾,愈发每日晚自习之后必求。

“要要要,就要就要!”

肖子鑫搂住女友耍赖皮,嘴对嘴地耍贫嘴。

“妈呀!你种马呀??”女友掐着他的鼻子妩媚地追问。

“就是种马就是种马,你喜不喜欢?!”肖子鑫的头左右摇摆,躲避掐弄,激情满满,身上的那东西可真是十多年前就让接生婆看了个透彻,真也不是白长的。也许他和女友的这一段嘻笑情缘,也是前生注定的有缘无份之果吧!

肖老蔫一生都在农田里辛劳,直到去世前最不放心的仍然是他的农田,还有他寄予无限梦想的宝贝儿子。从记事起,肖老蔫就没断了提着肖子鑫的耳朵嘱咐做人的道理。

肖子鑫从小发奋读书,他从懂事那天起就知道父亲希望他成为一个有学问的人,光宗耀祖,不受人欺。日后,每当他在求知的海洋中遭到飓风袭击时,每当他在奋进的路上遭到沉重的打击时,父亲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和期待的目光便激励着他,父亲那瘦骨嶙峋的身体和无声的叹息让他热泪翻滚,他马上得到巨大的力量,总是勇往直前,向目标迈进。

最难忘,大二时,父亲千里迢迢来看他,发现肖子鑫学会了抽烟。

“儿啊,可不敢这么破费随便,学习要紧……”

也不深说,点到为止,肖老蔫知道儿子比自己懂世理,明白多了,多说无益。

那时候,悬圃的日子越来越好,娘娘寨有许多人家都起了小楼,钱赚多了,吃得也不再发愁,大米白面早已是悬圃一带的稀松平常事,不再稀罕。可是,由于肖老蔫和刘媳妇供着一男一女两个大学生,日子倒是日益吃紧,指靠田土里刨出的那点辛苦零碎银子,捉襟见肘的尴尬无奈早已有之。

于是乎,不知什么时候起,肖老蔫每月就跑一趟乡卫生院。

偷偷卖血。

肖老蔫做梦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的宝贝儿子肖子鑫随着风流才子的一路顺风,会拥有后来那一枚要啥有啥的红官印。

那枚大官印,就好像从潘多拉的魔盒里变出来的一样,挟风带电,云蒸霞蔚,所向披靡,变幻莫测,只要儿子手里的权柄随便一按,不仅让他一生遭受的无尽辛苦屈辱得到了补偿,更让他尝到了有钱人无所不能的霸王之感。可惜的是,这样的好日月没有多久,一场不治之症附体,爬上病床只有三个月他便撒手人褱,天生的穷命,福大了倒折寿,空留下了老婆刘玉琴跟着儿子肖子鑫继续在这个世界上享福。

当然了,这是后话。

在肖老蔫朴素的心里,自己苦点累点,也就这样了。可不敢耽误了儿子肖子鑫和他姐姐两头的学费杂费哦。肖老蔫不让儿子抽烟,肖子鑫也听话,虽说宿舍里整日烟雾弥漫,七八个学兄学弟都离不开在吞云吐雾中过日子,不过为了不让父亲担心和生气,他能忍住,背后跑卫生间去偷偷地抽上一支,过过瘾,再回来陪父亲说话。

待了两三天,肖老蔫逛了城,逛了店,放心了,知足了,打算回老家娘娘寨去了。早走一天,就少花一些冤枉钱,回去还能早挣下一些钱,两头赚,哪还有闲心迷恋没看到的那些稀奇古怪事儿。

“儿啊,要是手头紧了,给爹妈打个信就成,可不敢苦了自己哟,记住!想吃啥,穿啥,买就是,可不敢让人家笑话,爹妈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好好求上进就是!”

毕业分配时,同居一年的女大学生不愿跟肖子鑫回他出生的那个山沟里去,也没为难他,就难舍难分地分手了。分手前,两个人都哭了一回又一回,然后搂抱着说话,肖子鑫被分回悬圃当地县政府,成了政府官员的小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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