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晨,高数考场,同学们或捶胸顿足,或潸然泪下,或肝肠寸断,或战战兢兢。
透过晦涩抽象的数字图形,我看到的是白发灌顶的高数老师伏在昏黄不明的台灯下,面目狰狞,神情猥琐,呷一大口浓茶,笔耕不辍,挖空心思的构思出一道又一道奇难无比的考题。此刻的他可能正躲在阴暗潮湿的小角落窥视我们苦不堪言的表情,以期获得心灵的慰藉,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回头扫视,白色的粉笔头迎面砸来。
“看什么看,再看算你作弊。”监考老师蛮横地嚷道。
我转过头,死死盯住她,咬住不放。
持续了五分钟,她被我看得发毛,向后退时一个趔趄险些滑倒。
我“扑哧”笑出声,众考生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以为我被变态的试题折磨得心智失常。
我想当时我的眼神一定像足强歼惯犯审视含苞待放的小姑娘般猥亵。
笑毕,抬手看表,已过去半个钟头,而我尚未来得及将自己的大名、班级填入卷头。
待我填好卷头,准备做第一道题时,她小心翼翼地擦桌而过,并不忘伸长脖子扫一眼我空白洁净的卷面,随即眼神中流露出极端憎恶和鄙视:小样,看你还不死翘翘。
我再次仰起头,冲她莞尔一笑,纯真如咬开一口的水萝卜。
尔后,埋下头,笔走龙蛇。
考试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扔掉笔,伸手搓了把脸,转而放声大笑,她惊惧地望着我怯怯地说:“我知道考题难,你要冷静,不要干傻事。”
我第三次向她报以会心的微笑,收拾好文具,扬长离开教室,身后是她双手捧起置于桌面的考卷,一脸茫然不解的画面。
考完高数,身心倍感通畅,久违的暗流再次汹涌膀胱,我快步走入厕所,熟练地掏出东西,习惯性的用右手夹住,略微酝酿,飞流直下。在等待撒尿的冗长时间,环顾四下,久未入厕,地面上粘满尿渍,一些烟头已经在尿池的酽黄色液体中泡得发涨,墙壁四处可见风干的痰液以及形状不一的鞋印。
这帮大学生素质真他妈低,我心里骂道。
排泄完毕,我使劲咳了下,一口黄痰涌出喉口,我对准白瓷砖,用力啐出,痰液撞击墙壁的一瞬,发出轻脆的“啪”响,紧接着缓慢地向下蠕动,最终汇入骚臭弥漫的尿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