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集酷寒

“我12小时之后来接你们。”马克说。

尼基六和奇恩一彼此对视了一眼。“你不会不来吧。”尼基六忍不住问，“这里能把人冻死。”

马克到直升机里取了毛毯，并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扔给尼基六：“你们自己想办法取暖。”

“为什么现在我们不可以和你一起走。”尼基六问。

马克不言语，但是他的决定不容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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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六和奇恩一已经离开撒旦的天堂了。马克刚刚用直升机载他们出来，然后停在他发现的第一个小村子里。尼基六和奇恩一没有想到他们来到地面看到外面的世界的第一眼，就是一片冰天雪地的寒冷。当然他们更想不到，马克把他们藏到这个小村子里是为了避免让他们和尚恩同行，那段被复活的关于撒旦的天堂里的记忆，已经被尚恩当成了幻觉。所以在马克看来，他们不可以和尚恩再接触了，至少是现在绝不能。

“你们是安全的。你们已经离开你们想离开的地狱了。”马克说，“只要再安心等待12小时。我会回来接你们。”

尼基六用毛毯把奇恩一包严实，然后把马克的大衣穿在自己身上。可是还是很冷。在撒旦的天堂里，他们从没体会过这种温差，身体一时无法适应。

“能不能提前一点。”尼基六哆嗦着说，他知道他们改变不了马克的决定，唯有求他少让他们挨些冻。

“我会尽快。”马克说着给了村口的那个答应收留他们的村民一些钱，让他照顾他们12小时，马克则径直上了直升机重新飞回撒旦的天堂去接尚恩。

尼基六和奇恩一跟着那个村民走进了他雪白色的圆型碉堡。这几乎是他们从来没想象过的房子，竟然是用冰做的。屋子中间有一堆微弱的火，尼基六靠过去，过了一会他笑着对奇恩一说：“外面的世界真的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好，是不是。”

“我想这只是一个极特殊的地区。撒旦的天堂不可能建在人口密集地带。我们应该想到。”

“怎么才能不觉得冷呢。”尼基六看着自己不听使唤的手指。

“12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奇恩一安慰道。

似乎是过了很久，其实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他们重新听到微弱地轰隆声。尼基-1裹紧大衣跑到外面，天空上把他们送来的那架飞机一直从他们头顶驶过去。

“你能猜出他为什么不肯现在就带我们走么。”尼基六看着飞机开远的方向问。

奇恩一摇头：“不知道。也许不想让我们被什么人发现吧。必竟救我们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他是不想让尚恩发现他也带走了我们。”

“你怎么知道。”

“直觉。”

尼基六和奇恩一经常设想有一天离开撒旦的天堂，他们会是怎么地庆祝，但是现在他们没有欢呼。未来的未知让人心生恐惧。他们返回冰房子里去，感觉着时间是过的那么的缓慢。“我知道地球上有很热和很冷的地方，可是没想到冷是这样难以忍受的一件事。”

“到12小时了么？”尼基问。

奇恩靠近他用毛毯把他和自己抱在一起：“快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又听一阵轰隆声，尼基六跑出去，一架直升机在空中越来越近。

“有直升机！”尼基喊。

两个人都抬头看着。

直升机飞到离他们很近的时候，依然没有降落的意思。尼基六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用两只手挥舞着：“喂，我们在这儿！”

直升机从他们头顶飞过去。

“怎么回事。”尼基六疑惑地看奇恩一。奇恩一也是一脸困惑。

尼基六向直升机飞远的方向追上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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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天上的这架飞机里坐着的是尚恩十二，pitt正按马克约定把他送去都伯林。

当然尚恩十二并不知道这些，此时他正透过飞机窗子不住地打量四周。飞机起飞时，他便僵硬地坐直了身体，在他的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乘直升机。飞机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个人，一个在驾驶飞机，另两个则和他坐在一起。

我要被送去哪里。尚恩十二从直升机后面的窗子向下看，一片白色的大地。说什么派他们一起去执行特殊任务，一定有问题。尚恩十二皱着眉头打量和他同行的两个人。这两个人一看都是身手极好的样子。

尚恩十二回头看去，撒旦的天堂在地面上根本看不到踪影。

“我们的基地为什么看不到，我们才刚刚从那儿飞出来。”尚恩十二问。

那两个人摇头。

“难道我们一直在冰雪之下？”

那两个一言不发。

“我们一起去执行什么任务。”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现在不能说一点么？”

那两个人又不说话了。

尚恩十二终于在一片白色里看到了一点不同，前方冰封中的湖面中间泛着浅蓝色，在一片白色之中仿佛被笔画涂了一下。从空中看下去湖边是点点特色又怪异的房屋。尚恩不住的打量。

忽然他被一个不断晃动的东西吸引了目光，直升机飞的并不是很高，他看清楚是一个人挥舞着一片黑色……

“那是谁。”尚恩十二指着那个人问。忽然他们几乎同时看清了挥舞大衣的人，他身上穿着属于撒旦的天堂的银灰色的工作服。

那两个人几乎同时对驾驶员说：“快向总部报告，我们发现有人跑出来了。”

尚恩十二诧异地看着他们：“慢着！”他没经思考就喊出来。尽管他没能完全看分明，但是他首先想到的是尼基六跑出来了么？可是他为什么又要向直升机求救。

“我们何不直接下去。”尚恩十二提议说。

那两个人说：“我们有我们的任务，让总部再派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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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尼基六追着飞机。奇恩一追着他。

“停下来吧，尼基六。他没想带我们走。”

“我们不能留在这儿。”尼基六跑的更快。

对外面世界没有任何真实经验的两个人，对雪面下的地型根本无从分辨。等奇恩一感觉不对的时候，尼基六已经跑上了湖面并且在被薄雪覆盖的极滑的冰层上摔倒。尼基六的身体随着惯性向前滑出一段距离，扑通一声跌了渔人扑鱼之用的冰窟窿中。奇恩一飞身扑过去抓住他大衣的一角。

突如其来的事故让尼基六一时蒙掉了，身上忽然象被一万把匕首在同时刺着。他挣扎着从水面冒出头来，身体被冰冷刺骨的湖水刺激地很快不听使唤只是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