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把合同随手扔到床上，便冲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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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不得连内脏都掏出来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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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疲惫地在浴缸里睡去，一直到清晨，皮肤都被浸泡的浮肿。

太阳升起时，他惊醒，从水中爬出来，裹着一条浴巾到床上接着睡。

中午时分，再次睁开眼睛，他已经恢复了气色。

他盯着床头桌上的钟，想了很多事。

从一年多以前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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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已经脱胎换骨，可以无愧于迈总的‘栽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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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侃侃正在和他的团队开会，对上一次实验结果大家进行激烈辩论。

他不经意瞥见实验室门外，一个人影手执香烟。

“谁在实验重地抽烟？叫警卫来把他赶走。”

杰克闻声回头，随及露出笑容：“我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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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推开实验室的门对外面的人做了个鬼脸：“你们吵架了吗？他这两天脸色很不好呢。”

“嗯。”林沫点头。

“他能生气说明他很在乎你的。你就主动要求合好吧。两个人能在一起多不容易！”不明就理的杰克用心地劝解。

“嗯。”林沫又点头，“没有机会，他不肯见我。”

杰克摸了摸下巴：“没关系，就现在好了。我把大家拉出去喝下午茶。我们很久才会回来，你们想做什么都行。”

林沫感激地对他吐了吐舌头：“真的可以吗？”

“不过你要先把烟掐了，他不喜欢有人在26楼吸烟。”

林沫把烟递给杰克：“那送给你好了。”

杰克大笑着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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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实验室里的一行人跟着杰克欢声笑语的离开。剩下谭侃侃一个人怒目而立。

林沫推门进去，站在门边望着他。

谭侃侃把像胶手套摘下，扔在实验台上，回头对林沫大声说：“我现在告诉你三个事实。第一，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三天。第二，你已经可以支配我的团队了！第三，我讨厌你的随意放纵。越来越讨厌。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还想……”

“我要走了。”林沫打断他。

“很好，你终于明白了。”

“我是说我要回中国了。”

谭侃侃愣了一下。

林沫向前走近：“年会结束了，我们要回到原来的地方。以后你不会再看到我了。如果这两天让你不开心，我很抱歉，那不是我的原意。”

谭侃侃思虑片刻，面色变化：“要走了？”

林沫停在他面前，双目真诚地凝望着：“我知道你讨厌我的方式，也知道你更不喜欢我的性格。可是我，真的很高兴认识你。就因为所有人都喜欢我，只有你不喜欢。”

谭侃侃面露愧色：“我没有不喜欢你。是的，我曾生你的气，因为你确实毁坏了我的名声。可那也是我自己的过错，很抱歉，我不该对你讲话那样难听。”他向林沫伸出手，表示他的友好。

林沫握住那只手。

两人对视，林沫仿佛努力微笑，却眼含悲伤。

“哪天走？”

“今天。”

“一路顺风。”

林沫的眼泪忽然就下来了。谭侃侃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面前的人已经扑进他的怀里。

“难道你真的就不能喜欢我一次，哪怕只有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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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侃侃叹了口气。算了，怎么能推开一个如此用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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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谭侃侃抱紧他时，林沫暗中露出得意笑脸。你太简单了，你还是要倒在我脚下。

……

忽然一个响声惊到两人，

他们同时转头，是一个男人拿着手机撞在了实验室的门上。

谭侃侃这次倒不惊慌，抱着林沫的手都未曾松开。

林沫却大惊失色地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