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玉小心翼翼的在上面写下,b市朝阳县平乐镇清溪村小学洛锦玉。
白纸黑字,苍劲有力。
‘你的字写得真好。小洛。’
被称赞的人顿时笑颜如花。
他不知道,往后的日子,她勤奋练习,相继获得各种各样的奖项,奖状把家里的泥砖墙贴成一面金色的荣誉墙。多少往来的村民提到洛家长女无不交口称赞。
只是这多少赞誉,于锦玉,都不及那日清风柳树下,白衫长裤的俊雅少年微笑着的一句,你的字写得真好。小洛。
那张照片,后来终于是到了。
刚好那日下了雨,因为清溪村未通公路,邮差是不到的。只有小学的校长室里有一部电话。校长告诉她,镇上的邮局打电话来,有她的包裹。她便兴奋得一整天心不在焉。终于熬到下了课,也不顾得还下着雨,飞快地往镇上跑。
来回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跑的气喘吁吁,不肯停留半秒。
终于是到了啊。
昏暗电灯下的女孩,顾不得换掉身上的湿衣服,迫不及待地把捂在心口的东西拿出来。
是一小包花茶,和一个信封。
信封外面的字迹沾了水晕开了,但仍然清晰可辩。
a市。宋微然。
真好啊!锦玉把这几个字摸了一遍又一遍。
a市。宋微然。
真好啊!锦玉羞涩的微笑着,重新把那个信封捂在心口。
宋微然。宋微然。你一定要等我,等我长大,等我考上a大,等我——变成最好的样子。然后,与你携手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and撒娇
锦玉打着于礼的旗号,把锦如带到市里面最好的医院做了手术。一心一意的服侍着她最亲爱的妹妹出了小月子。
她一心一意的后果就是,没有精神服侍于副市了。
可能是她看起来精神实在太差了。一连两个礼拜受了冷遇的于副市终于淡定不下去了。
锦玉这几天都是下了班直接过去以前的房子那边伺候锦如,把她的衣服洗了,炖一锅营养美味的汤水,陪她说一会话,开导一下。每天晚上都是很晚才会过来,甚至隔三差五就干脆在那边睡了。让他一个人在这边辗转反侧。
她看起来那么累,而且回来的时侯都已经很晚了。一般她冲了澡都会到阳台外面吹头发。怕吵到他休息。她这么体贴,那他只能装睡装彻底啦!
所以这两个礼拜,两人安睡一侧,不要说那什么什么,他和她简直就像隔了一条楚河汉界!!!
这晚她如往常一样关了台灯便轻轻躺倒在床上。安静的夜,夜风轻轻从窗外撩过,她在黑暗中能够微微察觉到窗帘轻动。身侧的人呼吸均匀绵长。这几天在锦如面上装得云淡清风的,一直保持着微笑好言言语的哄着她。其实,她很累呐。
她在心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好在于礼这两天好像也特别的忙,没有为难她。两人一直这样别扭又契合的相处着。晚上同床而眠,竟让她生出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来了!
锦玉心里正默默赞叹他,他却好像有了感应一样,一个转身,双手把她搂在怀里。
锦玉身子几乎本能的一僵。
“你,你还没有睡吗?”
“你躲我??每天回来得这么晚?你是为了躲我?”于礼把她圈紧,他声音低低的,呼出的气息却是滚烫滚烫的,悉数喷在她的颈后、
锦玉很是不习惯这样突如其来的亲昵。僵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斟酌了一下词句,缓缓解释道”没有。我在照顾我妹妹。不是为了躲你。”
“你妹妹怎么了?”他好像有些意外,锦玉心里有些奇怪,他私下居然没有派人打探她的底细吗?
“她——”锦玉沉默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跟他说“她刚刚做了人流,需要照顾。你知道,女人坐月子,很麻烦的。”
于礼大抵确实不知道会是这样的事情,抱着她的双臂也僵了一下。
“那你可以跟我说啊,我可以请一个人,你不必把自己弄得这么累。”他松了松手臂低声说。
锦玉又沉默了一下。好像在思量他这句话的真实性和目的。
她沉默了好一会。于礼都以为她已经累得睡着觉了。
可是锦玉还在恍惚着。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他说可以跟他说,不必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这是真心真意的话吗?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人这样为她分担了。可是,她不敢把自己交付。不敢把自己的心交付。依赖是比鸦片更难戒的毒药。她已经尝试过一次了。
“于礼。”锦玉轻声叫他。她第一次这样正经叫他的名字。语气里有种哀求的意味,这样看不见的脆弱。这样的洛锦玉。于礼不知为何,心里竟然狠狠的颤了一颤。
锦玉深深呼吸了一下,一字一字缓缓道“我跟你的事情,我不能让我家人知道。拜托你了。”
黑暗里,谁也看不见谁的表情。于礼沉默着,她也沉默着。于礼当然知道,洛锦玉是骄傲的。她求人,不会求第二次的!
他还保持着抱她的姿势,这样亲密的姿势,他当然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怀里的人,轻轻的,不着痕迹的在颤抖。
锦玉,洛锦玉。面对着宋华棠和宋柏礼都神色自若的洛锦玉,竟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
他把她的身子扳过来,伸出手,轻轻的伸到她的脸上,然后顺着脸颊摸上去,果然,手到处一片濡湿。
“不要哭。”他从没有安慰过女孩子。不知道应该怎样说。只得按照电视剧里的套路,轻轻把她拥入怀里,低声哄着“不要哭。我答应你。我不会让她知道的。不让任何人知道。”
昨晚莫名其妙流了一通眼泪,醒来的时候,眼睛又酸又涩。锦玉一向醒得早,反正都已经醒了,便习惯了自己做早餐。
她在厨房里熬了花生玉米粥,香气四溢,他们南方人都爱吃甜的。又从冰箱里拿了一条黄瓜,打算做个凉拌黄瓜。她在洗手台上几乎忘我的洗着那根黄瓜。就连于礼站在门外几分钟了都没有察觉。于礼心里好笑,这个女人,做起事情来,有时候精明得让他咬牙,有时候又迷糊得令他心疼。
心疼?呵——他是那人的儿子,他竟然会心疼一个人吗?他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既然毁了她,多心疼她一下,也是无妨的。于礼走到她身后,忽然伸手抱着她。锦玉刚刚把黄瓜放在案板上,突然被他这样一抱,身子顿时僵在那里。
于礼“我很可怕吗?我这么含情脉脉的抱你,你好歹给点其它反应吧,这样子僵在这里很打击我的自尊心。”他索性把头都埋在她颈侧了。
锦玉“好了,你不要闹了。我知道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