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时分,已经凌晨两点,她想必睡下了。那他——
犹豫再三,终于放下了手机。睁眼看着满天烟火到天明。
就算她要怨他要恨他,他也无所谓的,反正他看上的人,断没有放手的道理。
想他活了也快三十年了,行为端正磊落,处事亦进退有度,不过为着心中那点愧疚,做了一回缺德事。
不过一回,就将自己的心赔进去了。真是孽债!
春节这天,天气不甚明朗,有些冷。天亮得特别晚。锦玉起床吃了饭已经十一点多了。
吃完饭就是串门的时候了,锦玉这才回房间拿手机准备出门。
有一条短信——
我现在在朝阳县汽车站隔壁的四星酒店。你出来见见我好吗?于礼。
锦玉不可置信的反复看了几遍,有点像做梦,又有点像恶作剧。
她心里七上八下了一通,躲进房间给他打了电话。
“是你吗?”她的声音低低的,犹如两条交叉的细线,将他的心脏缠紧。
“是我。”于礼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喉头发紧,竟不知再说什么。
“你听着,从我家到那里最少还要五个小时。我尽快,你呆在那里别乱走,这里的人很少会说正规的普通话,小心迷路了!记住!我现在去找你!”
她话音未落,便已收线。
这样急匆匆的,于礼那头捏着手机,不知为何,竟心酸得无法言语。
锦玉挂了电话,动作利落的穿靴子,披外套,拿包。
“爸,我要出去县市一会。”锦玉穿好衣服,到厅里找正在看新闻的洛平。
“又出去,不是说今天去刘姨家看一下吗?”
“爸,我高中同学聚会,好多年没见了,你让我去嘛!”锦玉撒娇。
“好,早点回来。”洛平点头之际不忘嘱咐。
“不行,我今晚不回来了,他们说吃完饭今晚去唱歌。爸,你不是着急我的事吗?我去看看以前的同学有没有适合的,找一个处处看。再说大家同学,又是本地人!”锦玉混迹官场这些日子,连谎话说起来都面不红心不跳了。
这下洛平放心了,一摆手“锦程,开车送你姐到镇子上坐车。”
幸好才大年初一,到市里面去的人并不多,一路上并没有塞车,饶是如此锦玉赶到车站附近,也已经六点了。
初一的六点,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这一路上火急火燎的,真的到了却又有些却步。锦玉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先吃顿饭再去找他。
但年初一这日子,除了几间大一点的酒楼,其他小本经营基本都关门休息了。锦玉随便吃了些东西慰劳自己在车上吐的稀里哗啦的胃,又到洗手间里洗了个脸,从新涂了润肤霜。
她找到那间酒店,只有一两个值班人员,空荡荡的酒店人影廖落。她到柜台处用方言问“是不是有一位叫于礼的先生住这里?是几号房?”
柜台小姐眼睛亮起来,熟练的和她拉家常“是,小姐,他是你男朋友吗?你怎么不带回家去过年,大过年的,一个人在超市买泡面吃,这么帅的男朋友,你真舍得!”
锦玉脸上不好意思起来,用方言道“我原先不知道他要来。他住几号房?”
“412”
锦玉点头谢了柜台小姐,飞也似的钻进电梯。
他昨晚在这里一个人吃泡面?锦玉摇头,他不是很讨厌吃泡面吗?真可怜。
明明不是应该烦恼吗?怎么她心里甜得好似要滴出蜜糖来了??
她走到412按下了门铃。
里面的人可能透过门洞就看见是她,伸手一拽她的手臂就望里拉。
嘭的一声,门被关得震天响,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就已经将她抵在门板上吻起来。
在路上听闻他过年的遭遇,锦玉心软,没有去推他,只得小心的受着,但不得不说——其实她也是很想念他的怀抱的。
不论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毕竟同床共枕快一年了。
于礼的手掌交叠在她脑后面,抵住她脑袋往前推,锦玉无力的受着他火热的吻,很快就软成一摊水了。
他的唇舌时而温柔描绘时而火辣进击,锦玉跟他在这事上面向来只有受着的份。
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于礼才微微放开她。他在她臀上狠狠一拍,声音嘶哑“竟敢自己跑掉?还把房子卖了!你胆子够大的!”
锦玉一愣,他不知道吗?
他英挺的眉眼里都是深深的疲惫,但那瞳中几乎要将她燃烧起来的欲念和深情竟教她不由自主的一愣。
她都吃惊自己为何如此,手却先一步环上了他的窄腰。
“不是你要你太太来打发我走吗?”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于礼闭了闭眼深深呼吸,忍住下腹那一股冲动,冷声道“她叫你就走?没见你这么听我话?”说罢,又在她臀上拍了一掌。
锦玉不言语,低下头,他的白衬衫方才被她拽乱了,掉了两颗扣子,露出他光洁优雅的脖子和性感的喉结,锁骨,然后是结实的胸膛,再然后是他精壮的窄腰再然后——
洛锦玉你想什么呢!!!
她及时刹车。
于礼见她又装可怜,叹了口气,果然是孽债啊。
他收紧怀抱,将她搂在怀里,真实的触感和温暖令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靠近她耳畔,吹了一口气,用刻意压低的声音性感的撩拔她“这么多日子没见?想不想我?嗯?”
尤其那个意味深长的嗯字,锦玉忍不住又想歪了。
她的确想他。
她在他怀里磨了磨,天色全黑,已经有少数人放起烟火来了。
锦玉在黑暗里胆子大了很多,抬起头亲了亲他的喉结,低声在他耳侧说“想。”
于礼被她亲过的地方上下滑动,他本来想忍的,一个没忍住,将她拦腰抱起丢到床上。
这下他却不着急,半跪在床边替她脱了靴子,又温柔的去脱她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