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并未如约来赴,也没有电话通知我临时取消约会的缘由。试图与叔叔取得联系的尝试失败多次以后,我不得不放弃。
太平洋上的小岛连官方都没有具体的统计数据,况且那个岛国的政治情形向来混乱的可以,时有暴动,我一个华人,没有当地熟人的引导,赤手空拳独自渡海去那种的所在,惟有吃子弹的份。
我隐约意识到危机的日趋来临,白鹤散人一席话虽然不至于将我投入恐惧的深渊,会否丢了性命我还不得而知,但我能预料此行会很凶险。
我将白鹤散人迎入客厅,他说早就巡视过客厅的环境,未曾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我提出我的疑问,那起“研究所失踪事件”必然是大街小巷妇孺皆知,我也算得上是个颇有名气的人。
然而,国安局的黄祥早前与我商谈如何应付这起案件时,提醒我对宝石一节必须守口如瓶,国安局当然会做好完善的保密工作。我自己肯定不会愚笨到满大街的逢人便说叨。
除非国安局内部被安插了具有特殊身份的人物,这类人我一直抱着避而远之的态度。假设国外的特工潜入国安局档案房盗得有关资料,致使涉及宝石的消息泄漏出去。
白鹤散人讲述了他如何取得我音讯的全过程后,至于白鹤散人在圣多明戈的经历,此处暂且按下不表。
我得出一个最基本的概念,宝石的事并非如我担心的,已为多数人所知道。国际上的阴暗势力决然已经掺和进来,实际上截取到宝石消息的人极少。最后,所有了解有宝石存在的人皆是另外的线索。
“我有远行的打算,不管将死与否,这趟赴死的旅程总要踏上,那个惨死的胖所长有不得以的苦衷,总而言之,来的总归要来了。”我深吸一口气,白鹤散人来时话里有话,此刻我出外找寻线索的意思,就是循了白鹤散人的暗示。
白鹤散人看见我终于明白了他的目的,默许的一点头,“我明白你的心里装满了疑惑,也清楚你孤立无援。”白鹤散人顿了顿,“我先行回一趟‘紫仙榻’,不能与你同行,我自有打算,必然会全力帮助你解开眼前的谜团。
对我而言,我此时确然缺少并肩作战的伙伴,老李失踪了,青果没了音讯,陈拓凡看似又不愿意与我多接触,何况他的身份仍是个莫名存在。
老李的日记所载我此时很怀疑,太过绘声绘色的情节描述,老李想必没有纵观全局的智慧,换句话说,撰述那本日记的作者另有其人。
“黄祥!”我恍然大悟地一拍沙发,昨晚我与他还在商量各自的分工,我差点忽略了他,“我先去找个人,我相信他能给予我行动的便利。”
黄祥虽然坐的是个冷衙门,却不能小歔他的地位,国安局特别调查属由国家最高领导核心直接调配,算起来黄祥的官衔起码高出国防部长一个级别。
白鹤散人立时便会过意,表示我的想法未尝不可,“也好,近来外面的风声太紧,有人照应确实事半功倍。”
白鹤散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黄祥手中定然握有特权,如果黄祥肯协助我再好不过,国家作为后盾,方便牵制国外特殊势力的动作,就可以达到便于我行动的目的。
“你最好趁早与他(黄祥)交换一下意见,倘若我估料得不错,盯上你的组织不在少数,他们的手段相当精明且毒辣,而目标很纯粹,他们不在乎与你作什么冤对。”白鹤散人脸色忧忡地说道。
据我所知,有一部分宝石现在正为陈拓凡所有。遗憾的是,自陈拓凡昨晚竭尽他的帮助就消失不复出现,陈拓凡的所在实所难料。相比之下,我和青果在a国遭遇的神秘杀手口中的“总裁”要实在得多。
还有,昨晚的怪梦!
是以我马上提出我的疑惑:“道长,关于我昨晚的梦,您认为该作何解释?”
“一般而言,科学的解释倾向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的观点,大脑回放白日的景色,原理说来浅显,记忆的碎片像是电影的胶卷,被有意识地剪切拼凑,被藏于大脑某个区域,在不特定的某个夜晚被无意识地播放出来…”
我摇摇头,表示他讲的有关普遍理论我都懂,昨晚的那个梦惊心动魄,不得不教我认为那是真实存在过的一幕。
“现代科学已经实现脑电波的图像还原。假如脑电波,也就是我们的意识,呈波形传播的话,那么极有可能,人类的脑电波达到光速或超过光速,从而实现所谓的‘时光倒流’!”我的说法虽然很老套,但“时光倒流”的现象在世界各地却屡有发生,可惜……
“可惜,即使脑电波被证明属于波的一种,那它也缺少足够的能量来实现‘粒子化’。”
白鹤散人通晓了我的心思,我暗暗佩服他脚踏实地的科学作风,看来,他当初离开久居半个世纪的屋榻,去进行环球旅行换来了他如今严谨的科学推理方法。
众所周知,光有“波粒二像性”,而脑电波如果能转化为光的状态或形式,就能有赶上或超越光的速度。其中有个技术性问题,即白鹤散人提到的“波的粒子化”,“粒子化”必需够强的能量来驱动并还原。
他看我失望,微笑地安慰道:“不是不存在足以催动脑电波的能量,只是地球上找不到这一类的超高能量的动力装置,或者说,现代的人类可能还无法人工制造出来。”
白鹤散人茗了口茶,继续道,“也许就因为如此,国际上各国才如此大费周章地抢夺那几颗宝石。
陈拓凡帮你的同时也害了你,不管换作是谁,都不愿相信宝石在一个死了十年的人手里,至于我为何能接受,因为我受宗教熏陶得多,容易理解‘借尸还魂’的说法,单说‘借尸还魂’,只不过是一个人的意识回到或强占了另一个人的躯体。”
“借尸还魂”的说法自古有之,却不是中国首创,早在公元前四五千年的埃及便有这个观念了,“木乃伊”便是这一观念的杰作,将法老王的内脏脑髓掏去放入一个叫“蓬罐”的陶制器皿里头,单留下心脏(埃及人认为意识灵魂寄居在心脏之中)。建好金字塔,法老王的灵魂就能凭借“木乃伊”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