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对沉湎于赌博的赌徒有过精彩的描述,认为从朋友到牌友再到赌友是一种堕落。”
“他说‘再要好的生死之交,一旦在牌桌上坐下,就全现了原形。平常用钱不分彼此的,为了一块钱都会面红耳赤;平常推心置腹的,届时便是欺之诈之,你投我的机,我骗你的牌;平常动则大笔款项来往,一赌起来,便是一个铜板都如临大敌。再深厚的感情,终有一天藉然无光。’他还认为每个人的气质和品德在牌桌上都会彻底曝光:‘一个人的气质平时很难看出来,一旦到了赌桌上,原形便毕露无遗。有些人赢得输不得,三圈不和牌就怨天尤人。’”
“呵呵,”虞筱笑道:“那你觉得我们几个怎样?”
“哈哈,不能说,不能说,一说便错,如果你感兴趣,下次见面我告诉你。”
再次见到陈诚是在庄丰的婚礼上。
庄丰是虞筱前男友。八年前差点成为虞筱的丈夫。当时的虞筱还在事业单位上班,和庄丰交往一年了,由于双方家长的催促,两人商量好9月9日这天一起去领证。开好证明后两人请了假早早的赶到了民政局。可惜天不遂人意,因为虞筱没带户口本没登记成。
回去后,虞筱仔细地想了想,觉得结婚还是早了点,毕竟自己才24岁,还是过一两年再说。庄丰接受了虞筱的想法。三年后两人由于某些原因最终友好分手。
庄丰的新娘看起来与他很登对,满面幸福地依偎着她的新郎。虞筱在心里由衷地祝福着这对新人。
虞筱来晚了,到富康酒楼时喜宴已经开始了。
看到一个空位,虞筱赶紧入座。
“你好!”虞筱的邻座向她问好。
“哦,是你!”虞筱没料到旁边居然坐着陈诚。
“缘分啊!”陈诚调侃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
“呵呵,是呀,你是男方的客人?”
“不,女方的,你呢?”
“男方的。”
“是吗?我是新娘的大学同学,你不会是新郎的大学同学吧?”
“当然不会,下次见面再告诉你吧!”
“哈哈,你的学习能力还挺强的,这样吧,喜宴完后咱们找若曦她们打牌去!”
“没问题,反正我还在休假,明天不上班。”
走到酒楼停车场时,虞筱看了看手机,已经超过9点了。
陈诚开了辆越野车,“prefect!”虞筱觉得这才是男人的车。
“怎么样?喜欢坐我的车吗?”
“喜欢坐不喜欢开。”虞筱问道:“真要找若曦她们打麻将?会晚吗?”
“晚乎哉不晚也,x市的夜生活才刚开始。不会影响你吧?”
“呵呵,”虞筱笑道:“我小时的梦想就是夜里不用睡觉,和伙伴们一起热闹着!”
“是吗?”陈诚侧过头来看了看虞筱的脸“看起来不像啊!”
“哪儿看得出呀,你也真逗!”
“不是”陈诚意味深长地看着虞筱,:“你不像有什么心事,怎么就不想回家呢?”
“人偶尔也需要放纵,”虞筱笑道:“这不影响人品吧?”
“哈哈,还记得?你的人品需要在麻将桌上复查!”
“好吧,就让我们继续堕落吧!”
4.到s市已经三天了,隋军除了忙于应酬之外也和李粤出去放松,只要不让他找女人,他还是乐于奉陪的。
此时,隋军和李粤正在桑拿房里出汗。
“大哥,哥们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话。”
“你,不喜欢美女吗?”
“怎么讲?”
“咱们经常出入的地方都是高档场所,里面有许多小姐都是长得漂亮气质也好的,有的甚至是研究生,你怎么就对他们不感兴趣?”
隋军道:“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感兴趣!”
“不会吧?我看你老婆也不咋地,你他妈的不会阳痿吧?”
“哈哈哈哈…”隋军笑道:“你看像吗?”
“哈哈哈哈…”李粤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看像!”
三天没见虞筱,隋军觉得自己挺想她的,尤其是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想到李粤在和美女云雨,隋军实在不想控制自己,回去吧,从s市从高速公路回到x市不过三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事情基本上已经搞定,明天李粤一个人善后就可以了。想到这里,隋军觉得自己再也躺不住了,决定连夜赶回去。
车子熄火时,隋军看了一下时间,是夜里3:45。隋军不但不觉得累,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兴奋。虞筱是个感性的女人,说不定马上就会转变几天前的态度。想到虞筱躺在怀里,软若无骨、肤若凝脂的旖旎,隋军觉得自己全身都酥软了。
正准备拉开车门,隋军忽然看到一辆越野车停到虞筱家的楼前。
车门开了,下来了一个女人。婀娜地走到了驾驶座旁,和驾驶员说了几句话,挥了挥手,便向电梯口走去,是虞筱。
诧异之下,隋军就着车尾灯光看了看车子,是辆丰田rav4。还没来得及看到车牌号码车子便开走了。
匆匆锁好车,隋军快步冲到了三楼。虞筱正在进门,隋军一把把她推了进去,开了房灯。
“这么晚去哪儿来?”隋军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
“打麻将。”虞筱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怎么回来的?”
“牌友送回来的。”
“打麻将打到这时候?”
“大家都不想睡呗!”
听着虞筱平淡的言语,隋军尽力压住自己的怒火。
“你一个女人,半夜三更回来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嘴长在人身上,要说说呗!”
“你!”隋军一时语拙,指着虞筱说不出话。
“你过来!”
虞筱漠然地看了隋军一眼,继续朝房间走去。
隋军受不了了,一个箭步跨入了房门。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隋军捉住了虞筱的右臂。“前几天就不大正常,现在又半夜三更才回家!我才出差三天你就认识了别的男人,你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自己的事!”虞筱继续冷淡着。
“你他妈的这是什么态度?”隋军用力托起了虞筱的下巴。
虞筱用力扯着隋军的手,没有拉动,便闭上双眼,采取了不抵抗态度。
隋军恶狠狠地注视着虞筱足足有三分钟,然后开始撕扯着虞筱的衣服,愤怒已经填满了他的心脏。
转眼虞筱就只剩下胸罩与内裤了,虞筱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
隋军继续去扯虞筱的胸罩,虞筱开始反抗但是没有奏效。
隋军开始向虞筱身上最后的衣物下手,虞筱尖声尖叫:“住手!”声音里充满着无助。
“你不是没反应吗?”隋军没有住手,一把扯掉虞筱的内裤,抱着她往床上扔去,自己的身体随即压了上去。
“怎么啦?”隋军感到太奇怪了,虞筱居然在自己的怀里瑟瑟发抖。
隋军赶紧旋开了床头灯,看到的是粉色床单上的一片殷红。
一夜无言,似梦似醒中,隋军觉得屁股下有东西在动,掏出来一看原来是手机在震动。
“老大,你在哪?”
“哦,”隋军才意识到昨晚回来时没通知李粤,赶紧把该交待的事项都交待了。
在沙发上躺了几个小时,隋军觉得自己的脖子生痛,大概是落枕了。
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屋子里静悄悄地。
走神之间,虞筱从卧室走了出来,平日里白皙的面孔惹人怜爱地苍白着,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平静。
“隋军,你坐起来,咱们谈谈。”
“昨天对不起了,”隋军捧起虞筱的手,吻着。
“前几天我和你提过分手,你没同意。现在我想和你分开一个月,你先不要生气。”
“好。”隋军的眼睛里打着问号。
“你稍等,”虞筱起身进房间里拿了本东西,摊开在茶几上。
“几天前,我做了一个小手术。”
从病历本,隋军很容易就知道虞筱做的是人流手术。
“为什么?”隋军的声音透着伤感:“你没告诉我!”
“我曾几次想告诉你,可你总说你在忙,晚点再和我联系,”虞筱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开始我根本就不想让你知道,可是还是忍不住想告诉你,这也许是天意!你直到无可挽留的时候才给我电话。”
隋军站了起来,将虞筱的头埋入了自己的怀里,虞筱感觉到隋军的泪水滴到了自己的头心。
“你为什么要让咱俩都这么难过?”隋军言语哽咽着。
“因为这样做才理智,其实我应该谢谢你成全了我的理智。”
“筱筱,你知道吗?”隋军捧起了虞筱的脸,“我一直梦想会有一个我们的孩子来到世上。”
“只有这样才会娶我?或者我永远不会成为你的妻子,而是一个离不开你又见不得光的女人?”
“不,我会娶你!”
“是吗?恐怕你从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吧,”虞筱泪流满面,“我们在一起五年了,我从来没有要求你什么,但这并不意味我没有任何的期望。”
“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我暂时分开吧。”
“一个月太久了,半个月吧?”
“一个月。”虞筱的语气充满着无可抗拒。
离开月亮村,隋军漫无目的的开着车,想着虞筱说的话。
也许虞筱是对的。自己的确离不开她,但也不愿意打破自己的生活秩序。这五年来,隋军几乎不敢去认真地想这个问题。也许真的是年到中年了,隋军享受现在这种平稳的日子。扪心自问,能和虞筱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固然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这也就意味着必须推翻现在的许许多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隋军回到自己家时已经是中午时分,家里空无一人。父母可能到二哥家了,妻子也许去做美容,儿子应该去上学了。
也许是累了,隋军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做了许多梦,一会是虞筱无助的面容,一会是儿子无邪的笑脸,还有父母笑成菊花的老脸,甚至还有一个稚嫩的声音遥远地喊着:“爸爸…”。
醒来的时候,隋军听见父亲以及妻子的声音。
“隋军出差累着了,你做些清淡的菜给他吃,记得一定要褒汤。”父亲真的是老多了,连声音都透着衰老。
“知道了。”妻子的的语气和平时没有两样。印象中的妻子从来不会给自己带来惊喜,尽管近年生意越做越好。可是在家里,隋军从来没有舒心的感觉。如果让隋军用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家庭生活,那就只有两个字:凑合。
也许生活就是这样:永远都不可能美满。
年轻的时候总是想改变些什么,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人就会渐渐地屈服于现实。
变得既不想改变原有的安稳,又卸不下对美好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