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了?”季莫泽站起来,掐灭手上的烟蒂,不让她看见自己暗自颓废的表情。
“出去转了转……”苏辞回答的尽量随意,不想让他看出自己心里沉积已久的压力和自卑,掩饰的到位,也是为了季莫泽的面子着想吧?毕竟那是他的家人,而自己什么都不是,苏辞如是想。
可是很多事情,越是想掩饰,越是暴露的迅速。季莫泽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让苏辞坐下,摆明了要和她促膝长谈,他到了一杯苦丁茶放在苏辞面前问道:“你是不是不信任我?又开始瞎想了?”
“我没有。”回答的略有迟疑,但是还没有摊牌的勇气。
“我不介意别人对我们在一起的事评头论足,”他接着说,语气铿锵有力,“因为不管他们怎么说,爱你的人是我,娶你的人也会是我。”
“我愿意等。”
“莫泽,你哥哥的话是有道理的,我这个情况,我们两个这样下去是走不长的,你也应该多替你父母他们想想,他们都是为了你好……”苏辞百般叹息的说道,也不知道是在告诉季莫泽还是在催眠自己。
“我替他们想了那么多,你是不是也应该替自己想想,苏辞,你为什么就这样看不起自己,为什么永远认为我们会走不下去,为什么总是相信命运会以悲剧和分离收场?”
“莫泽,很多事必须去在意世俗的眼光,我们还要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没有理由不接受现实的拷问,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是不正常的……”苏辞捂着头道:“我的前夫沈穆,他至今还没有对婚姻放手,这场婚姻毁掉了我,也毁掉了很多相关人的幸福,当时我的父母,包括同学,他们都劝过我让我不要和他结婚,可是我没有听,还伤害了那些为了我好的人,当我真正深陷泥潭的时候我才明白,可是一切已经成为事实,错误什么的都是不能复位的……我不想你成为另一个我!一意孤行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样半离婚半分居的情况,我不能给予你任何承诺,你懂么,莫泽?我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无能为力而让你背负别人无端的指责,的确我这样的女人……”
“不管在其他人眼中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的态度都和以前一样,我会等,就算是有一天白发苍苍,也不能阻止我的耐心。”
季莫泽的回答简单粗暴,却神奇的让苏辞为之动容,苏辞不安而纠结的眉头终于得到了纾解,坐在季莫泽对面的她此时像一只被捋顺毛的小白兔,终于变得冷静下来,没有迷失在失落的情绪里,开始重新振作审视她和季莫泽的爱情,并为之寻找出路。
也许,真的有一个可以相伴到老的人存在,他可以陪自己度过无数孤单寂寞的日子,做无数其他人看起来无聊的事情,只因为那个人是自己。
苏辞低下头问道:“莫泽,你说我们今后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疑虑重重(一)
苏辞和季莫泽两个人聊到了深夜,然后才相依偎的沉沉睡去。
其实在潜意识里面,苏辞的排斥这样的生活的,沈穆的出轨曾经是令她深恶痛绝的,杨欣耀武扬威的嘴脸让她想起来内心就作呕,她曾经不明白,有什么理由可以超越道德伦理的界限,为了所谓的真爱,然后无视另一个人的痛苦甜蜜下去呢?这样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呢?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世界上的不公平那么多,苏辞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不是因为想要报复沈穆的对她做的一切,而是因为绝望。
对自己的弱小产生的绝望,对婚姻生活不安产生的绝望,这样千疮百孔的她遭遇了季莫泽,遭遇了所谓的爱情,听起来未免有些可笑,苏辞觉得自己没有在利用季莫泽,相反她是感激季莫泽的,感激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季莫泽给她的关怀,感谢在疲惫的应付各种人际关系明争暗斗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没有选择使劲压榨暗地里桶她一刀,感谢这个世界上赋予他无可替代的善良与温柔,让她倦在他的胸膛里面的时候,意识到所有的温暖总有一天会披荆斩棘来到自己身旁。
苏辞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季莫泽在书房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她躺在bed上,被放在一边的手机吵醒,来电显示闪个不停,她一看,是沈穆的电话。
——“喂?”苏辞接起电话,自从上次接到别的女人给她发短信的那次,沈穆已经很久没有通过手机和她联系,这一次反复的呼叫,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在前面等着她。
只听电话那头好像很乱,沈穆用摇曳不定的声音说道:
“辞辞,你能不能现在来家里一趟,出了点事,妈要见你。”
真是一bo未平一bo又起,等苏辞匆匆赶到久违的沈家大宅,那里已经闹翻天了,沈母将家里能砸的都砸了,沈烈在一旁好说歹说才没有把他刚拿来的青花瓷瓶子杂碎,他心疼的很啊,宅子里好多东西都是他以前拿来孝敬沈父的,等什么时候沈母不在这里以后,他还想着用什么办法拿回去自己家,没想到这人情还没做够,沈母一发脾气这些个宝贝都得遭殃,真是作孽。
“大嫂,您消消气,喝口茶,可别再砸了啊,这些都是钱啊!跟什么过不去千万别和钱过不去,这是在难为自己啊!”
沈母看见苏辞进门了,更是怒发冲冠将一个玻璃花瓶往这边砸了过来,毫不留情的说:“你说说,从你进门之后干了什么好事?当了biao子挂牌坊,是不是觉得我们沈家干什么都对不起你?要报复我和我儿子,于是就搬出去和别的臭男人厮混?亏你想得出来!”
苏辞被劈头盖脸的一骂感觉十足的莫名其妙,沈穆站在她的身前拉了她一把,才没有让苏辞被花瓶的碎片所砸伤,就在苏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她看见了茶几上铺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