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这些就可以了。”悦然说，他明白明远为什么叫服务员。

“那怎么能行，就为了我一个人让你们都吃草啊……”明远开玩笑说。服务员过来了，明远看了看菜单，又叫了几个荤菜。树蕙看了看明远，面露难色。

不一会儿，那几个荤菜也上来了。明远看了一眼，突然一阵恶心。他自己跑去洗手间，树蕙也急忙追了上去。悦然很担心地往他们跑去的方向看，又对晶晶说：“看来还是很不好，怎么办呢……”

“薛明远也真是的，身体都这样了，逞什么强！”晶晶说道。

大海的波浪跃动着阳光弹奏的和弦，三亚的海滩和别的地方果然不一样。沙滩上长着椰子树，椰子树下坐着穿着印有椰子树图案“海南服”的靖瑶、多兰和申具啸。

多兰坐在申和靖瑶的中间，她怎么都觉得别扭：“我看我还是换个地方……不是，干脆我走得了。”

“你就别折腾了……”靖瑶拉住了想要站起来的多兰，“安静休息一会儿。”

多兰只好继续别扭着坐在靖瑶和申中间，两眼目视前方尽量不看两边，靖瑶看她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不一会儿，多兰看到前边跑过一群自己的同事，她赶忙站起身，喊道：“你们去干什么？”

“去游泳啊。”一个女同事说道。

“等我，我也去！”多兰追了上去，留下靖瑶和申在椰子树下。

申躺倒了沙滩上，闭着眼睛。经过上午几个小时的飞行他还没有从疲惫中休息过来。靖瑶也躺在他的旁边。阳光透过椰子树射到他们的脸上，把他们的脸割成一块一块的。

第二天上午正式开始培训，地点在他们所住的宾馆的会议室里。靖瑶和多兰坐在人群中间，专注地看着讲台上那个中年女人用红外线光点指着ppt：“传统的营销学4ps指的是price；product；placeandpromotion。后来又有人提出4cs；4rs。4cs指的是customer；cost；convenienceandmunication……”这天讲的是最基础的概论，但工科出身的靖瑶还是很少听说。她用心记着笔记，下午还得回去给申“补课”。

待到下午，靖瑶在房间整理自己的笔记，多兰和同事们又约好了游泳，在收拾东西。靖瑶抄好了笔记，拿起收拾好的文件夹去申的房间。

申正在睡觉，听到靖瑶的敲门声很不情愿地起来，开门说道：“老师来了啊……”靖瑶很不客气地推门进去，说：“老师来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开始上课。”申的午觉显然还没有醒，说：“今天可不可以不上课啊，明天再开始……”

靖瑶把申展开的被子推了推，坐在他的床上，说：“你上午做什么了？不会一直在睡觉吧……”

“哦，差不多，那我做什么？”申显得很无聊。

外面的天气一天很好，正是出去游玩的好天气。靖瑶又说：“怎么不出去？”

“一个人有什么意思……你也不在。”申倒在床上，看起来他真的事来度假的。

靖瑶拍了拍申，说：“起来，快点。先把这个东西给你讲过，再陪你出去。明天我和我爸爸说说，看看能不能让你也一起来上课。”

“好！”申从床上翻起来，把散乱的被子抱起来扔到另一边的床上。

申学得很快，听者靖瑶的讲解不住地点头，还可以提出一些问题来体现他确实认真听了，而有些问题靖瑶也不大会。

第二天，申果然在靖瑶父亲的安排下去听课，坐在靖瑶旁边。在上课前，有人可能看到了申，也有人看到前一天晚上他和靖瑶一起吃饭，闲言闲语就传了出来：“原来纪靖瑶是纪总的女儿……”“我说呢，两个人都姓纪，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怪不得能升得那么快，才进公司几天，就能来参加经理人培训。”“是啊，我也是来了快7年了才能来培训，真是……”“人家有后台，你就不用比了。今天把男朋友也带来了，我听说她男朋友也是一个地产公司老总的儿子。”“我也听说了，是至诚地产，我老公是那个公司的……”另外一个人也加入了那两个人的谈话之中。

谈话的声音是从靖瑶那边传来的，申只顾着看昨天靖瑶的笔记，并没有听到。靖瑶气得几乎要哭出来。多兰也听到了，她对于这些说闲话的人总是看不过眼，站起来就想与她们理论，靖瑶又拉她坐下，想还是让她们说说就好。一会儿，申看到靖瑶有点不对劲，分了神也就听清了旁边的那些人在说什么。

“别理她们。”申说，显得很冷静。

第二天的课程出了那一点小波澜，也在平静中结束了。申经过前一天一整天的休息，已经恢复了以前的体力。在这之前他也来过三亚，早已计划好了再来这里带靖瑶去哪里玩，晚上吃完饭，申说：“晚上没有聚餐吧，带你去玩。”

“没有，明天晚上有。你想去哪儿？”

“一个好地方。”申略带神秘地说。

三十三、

申说的“好地方”就是鹿回头，这个站在上面可以看到整个三亚的景色的地方。在到这里来的第一天，靖瑶曾经和同事们来过这里。“这里不是来过了吗，除了那个大雕塑，也没什么意思。”

“那是，白天，晚上你还没来过呢。”申说着，拉着靖瑶进了公园。

“那有什么不一样……”靖瑶只好跟着他进去。

晚上的鹿回头公园人很少，曲曲折折的上山路上只有几个还没有收摊的小贩，卖着椰壳饰品和热饮。路灯很少，还被周围密密的永远不会落叶的树木遮掩着，洒下幽幽的光芒。也是在上山的路上，路边的那个“爱”字的石刻碑被灯光照得格外诱人，比白天的那个更惹人眼。靖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申笑了笑，拉着她只管走了。

山顶，是灯火与星光。

“白天的事情就别想了。”申说，站在靖瑶的身边不远处。

“白天的事情？”靖瑶也想到了同事们的闲言闲语，“我之前不想让同事们知道我父亲是总裁就是这个原因，我怕他们说我是靠了父亲才能得到晋升的。”

“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他们迟早都是要知道的。若是等你接受了父亲的公司他们才了解，他们会有更强烈的被骗的感觉。那时候你就更不好做了。”

“说的也是，”靖瑶的话语中比早晨轻松了很多，“现在知道也没什么不好。”

当靖瑶踏上鹿回头塑像的第一级台阶时，周围本来毫无生气的景观灯突然全部亮了起来。欢腾的绿，忧郁的蓝，还有诱惑的玫瑰红……那些颜色跳动在台阶上，又像跳动在她的脚边，在她的双足上蹭痒——仿佛这山顶瞬间只为我存在——靖瑶惊叹这从来只会在电影里出现的场景也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她陶醉了一番后，回头望了望还站在台阶下同样很惊喜的申——“这不是我做的，我没这么大能耐。”申走到她身边说道，“不过这里也太配合了吧，老天都在帮我啊，哈哈。”申的样子好像捡了一个大便宜。

景观灯还在一层一层地亮着，一直推到了最顶端。

在山的背面，靖瑶和申并排坐在石凳上。这里已经没有了灯光，只有漫天的星星在轻轻地闪着。申指着天上几颗最亮的星星说：“你看那个……很亮的……”靖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几颗于众不同的星星。“……知道他们组成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