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没再轻举妄动,似乎在掂量自己能不能赢。
迟鸣却掰掰手指,嘴角下意识微微上扬,“还有别的招吗?没有就换我了。”
炮仗这东西,不点着的时候,就是个包着纸皮的圆筒,有时候画着卡通还能卖萌,可一旦点了却没那么容易熄灭。
迟鸣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有机会自然不会得饶人处且饶人,风卷残云就把两人都揍成了猪头。
火-药烧完剩一地皮。
迟鸣身上药劲儿还没过完,头晕得厉害,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回车上,找到了仍旧昏迷不醒的曾小唯。
见她衣服有些凌乱,迟鸣把今天穿的那套西装盖在她身上,自己只披着衬衫下了车。
靠在车边点一根烟,让自己缓缓。
桥路灯不知出了什么毛病,隔几秒就闪,眨眼睛似的。
河水在身后匆匆流过,迟鸣似乎听到有个声音在心底问:你没事吧?
迟鸣仿佛自问自答地摇了摇头。
别管因为什么,他现在把姓石的打了,这事儿就不会轻易算了。
就像印证他的猜想,石凌风嚷道:“迟鸣!照片我已经发出去了,敢对我怎么样你就完了!”
傅满在旁附和:“对!你完了你!”
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们,都被捆成粽子了还那么大的口气。
迟鸣动作不变,只抬起视线扫他们一眼,“闭jb嘴。”
瞬间又安静地只剩水声,路灯也狠狠地闪了一下。
黄色光团在迟鸣肩膀碰了碰,轻轻一跃,消失了。
迟鸣抽完一支烟,拨通了沈丹青的电话。
“对不起,我一时冲动,打断了石东风的鼻子。”
沈丹青倒很淡定:“医药费从你余额宝扣。”
“……”迟鸣,“还被拍了照,然后那个女孩儿……”
“曾小唯是吗?这事我来处理,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石东风算吗?”
“或者什么怪事。”
“哦,路灯一直在闪。”
“好,知道了,你在哪儿?我叫人过去接你。”
“不用,有车,我直接回去。”
沈丹青皱眉放下电话,又看了一眼保温箱。
依然空着。
他在屋里来回踱步,平均十秒钟就要检查一下箱子,终于,客厅的吊灯剧烈闪动了十几秒钟,玻璃发出令人牙酸的颤音,接着一声闷响,整栋楼一片漆黑。
远远听到楼下大妈中气十足的喊声:又跳闸啦!
吊灯晃了两下,可怜巴巴地掉下来,落在迟鸣那张两米二的豪华床上。
黑暗中,一个浅黄色的光团在保温箱中渐渐聚拢成形,待微光褪去后,再度变回了那只刚出壳没多久的秃毛鹦鹉。
沈丹青见它平安回来,脸上的表情先是松了一瞬,随即又皱起眉头。
鹦鹉头顶的胎毛原本是整整齐齐的四根,现在却少了三根,残余的那根也打着蔫儿,仿佛烈日下一棵即将枯萎的豆芽菜。
“一去一回,只要两次瞬移,怎么会少了三根?”
秃毛小鹦鹉低着头,好像非常不想面对这个问题。
沈丹青很没同情心地拿了个镜子过来,立在保温箱外。
秃毛小鹦鹉似乎受到了一万点惊吓,头顶胎毛瞬间高高竖起,它连退几步,完全没了之前的傲气,钻进锯末堆,拿小翅膀遮住自己光溜溜的头顶。
“看来你自己也知道这样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