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他不争气地后悔道。
方木急了:“那怎么办,我还是去叫医生!”
“能求你一件事吗?”
苏回锦低声道。
“什么?”
“我想拉着你衣服睡……”
“拉着衣服睡?”
“嗯……”
“好啊。”
方木俯下`身,苏回锦扯住一边衣角,心里安宁了,闭上了眼睛。
方木撤着身,维持着扭曲的姿势一会,干脆也上了床。
苏回锦睁开眼,方木轻轻耳语:“我上来陪你吧。”
苏回锦看着他,往后挪出一点位置,两个人都躺下了。
躺下了才觉出不一样来,两人都很尴尬,身体靠得近,苏回锦还抓着他的衣角,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在其间。
药的清苦、酒精消毒水味以及汗液浸透过的软腻体香……
很新鲜,很刺激,很迷人,又温情跌宕,五味杂陈。
两个人不敢挨得太近,谁都不敢动,苏回锦攀着他的衣角小声呼吸,就如同在怀里般。
这甜头带着毒瘾,一击毙命。
方木呼吸不过来似的,粗声喘息。
他脑子里浮光掠影,光怪陆离,什么都想到了。
“随便说点什么。”
空气太黏,黏得太紧,苏回锦打破这窒息的沉默。
方木咳了一声,假装无事又懊悔地讲话,随便说些天马行空不找边际的事。
苏回锦点头,慢慢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早上醒来,方木被眼前的场景震了一下。苏回锦就在他怀里睡着,他搂着青年的腰,那人埋在他胸前,还揪着他的衣领,呼吸安静又绵长。
方木看他睡的好,不忍打扰他。
他悄悄撤出身,手臂都被压麻了。
不知道是谁把事捅到了苏太太那,一大早她紧赶慢赶地跑来了。
方木退出来,让母子两个叙话。
他远远看着苏太太到处忙活,掉了眼泪,苏回锦急得不让她动,过来拉她险些从床上掉下来,两个人哭着说话,苏回锦反过来安慰她。
母子纠缠的身影在医院显得那样脆弱无助,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论发生什么,只有他们两人。
什么事都要苏回锦扛,他病了,也要他来扛。
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方木看着,心里下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