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慕容震天,不过是一届商人而已,陛下何必自降身份与他交好?”士农工商,商人向来是最不被人看得起的。
闻言,顾廷睿沉下了脸,“商人而已?你可知,关是税收,他们慕容家就占了一半的国库。”
梁妃倒吸一口凉气,她只知慕容山庄有钱,却不知道有钱到了这种地步,连皇帝都要忌惮。
见梁妃不说话,顾廷睿继续道:“好了,爱妃日后莫要再找慕容钰的麻烦了,她是慕容家上下捧在手心里的宝,只可惜在江湖中闲散惯了,江湖中人最重的就是义气了,她当梓晨是朋友,她在宫中的这段时间,你也别再使绊子给梓晨了。”
“臣妾遵命~”
顾廷睿翻身而上,床上一片春光。
惜雨楼内,慕容钰与言梓晨相拥而眠。
夜,很静,“咯吱”一声,在这静夜中显得十分突兀,惊醒了慕容钰。她耳目聪颖,自然听到了声响,左手依旧搂着言梓晨,右手探到枕头下摸出原先放着的匕首,戒备的望向窗户。
来者一袭夜行衣,黑巾蒙面,身影纤长,目光冰冷。
她镇定的走到床前,将背后的包袱扔到慕容钰面前,压低声音道:“换上。”
慕容钰舒了口气,打开包袱取出里面的夜行衣匆匆穿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迟长雪穿的不是白衣。
换完夜行衣,她仔细的替言梓晨掖好被角,才走到迟长雪面前。
迟长雪率先跃出窗户,小心翼翼的领着慕容钰躲过宫中的守卫,不止是明面上巡防的侍卫,还有一些暗哨。
顾氏祖先曾结识一位得道高人,皇宫被那高人布下阵法,任何妖,魔,只要入了宫,便与常人无异,施展不了任何法力。不但如此,在宫中呆久了,对妖魔自身也会造成反噬。修为越高,反噬越强。
迟长雪压下/体内乱窜的气息,强忍着不适,带着慕容钰到了上次练武的树林里才停下来。
一停下来便朝慕容钰攻去。
慕容钰内息还未平复下来,只能硬着头皮跟迟长雪对掌拆招,就算这段时间她功力大有长进,但还不是迟长雪的对手,不一会儿,胸口就中了一掌,败下阵来。
而迟长雪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直接扔了把剑给她。
慕容钰接过一看,竟是自己放在公主府中的流光剑。还未来得及高兴,凌厉的剑风便扑面而来。
出剑格挡,却落了下风,只能守,无法攻。
“上次教你的剑法都喂狗了吗?”
清冷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慕容钰静下心来,配上心法,将迟长雪所教剑法施展开来。立即转守为攻,毫不留情的朝迟长雪袭去。
迟长雪满意的点了点头,轻松的喂招与她。
直到慕容钰能轻松的接下迟长雪的招式,迟长雪才停下了攻势。
“不错,有些长进,只是你还做不到随心而发,剑随心动,收发自如。”
慕容钰还剑入鞘,请教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得到迟长雪的回答后觉得茅塞顿开。
“天快亮了,皇宫守卫森严,趁着天黑快回去吧。”迟长雪拍了拍她的肩膀,施展身形踏空而行。
慕容钰连忙回过神来跟了上去。
将慕容钰送到宫门口的墙角下,迟长雪便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说:“我就不送你进去了,宫里暗梢较多,你自己小心点别被发现了。回去好好练习,最近我有些事,要离开京城,夜里就不再来寻你了!”
说完这些,她黑色的背影便匿在了黑夜之中,让人寻不见踪影。
慕容钰捏着手中的流光剑,偷偷摸摸地潜回宫中。
当她从窗口爬进言梓晨的卧房,正蹑手蹑脚地关上窗户时,却从床上传来了冷淡的声音,“大半夜的不睡觉,舍得回来了?”
慕容钰脚上一顿,回过神来加快脚步跑到床边。扯下脸上的面巾,咧嘴一笑,“天还未亮,怎么就醒了?”
言梓晨“哼”了一声,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背朝慕容钰。
慕容钰嘴角抽搐,公主殿下又傲娇了。
于是她把流光剑随手往床角一丢,隔着被子环住了言梓晨,“怎么生气啦?”
言梓晨挣扎了一番,还是没能推开慕容钰,她自然是看到了慕容钰手上拿的剑了,以为她是回了公主府取剑了。心中顿觉愧疚,觉得是因自己才束缚了她的自由,于是别扭的说了句:“被窝不暖了,我被冻醒,才发现你不在了。”
慕容钰心中微疼,明明都快到夏日了,她竟还会觉得冷。虽然近日来京城的天气变化多端,但也不至于太冷。
她身上的寒毒,若不治好,怕是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