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许寂澜还是很快明白过来这家伙其实是在担心自己,心里一时暖暖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顺从的将手搭在对方肩膀。两人明明差不多的身高,可许寂澜就是觉得,那个记忆里小不丁点儿臭脾气又小心眼儿的龙崽子,这会儿沉默不语的样子,好像一个可以放心依靠的成年男人。
夏黛溟快速做完检查,确定没有伤到骨骼,只是腰后被那东西卷起又摔在地上那一下子伤得有些重,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淤青了一大片。其他部位都是一些轻微的磕碰以及擦伤,养个十几天也就能痊愈了。又盯着许寂澜的眼看了片刻,才略微退后些,说:“还碰上其他麻烦没有?”
许寂澜被他这么一问,才猛地从之前那种温暖中又带着旖旎的氛围中回神,连忙将手从龙崽子的肩上收回来。倒退两步刚想说些什么,又发现自己不太记得刚才龙王问的什么问题,一时尴尬得脸都烫了。突然感觉自己两手空空,低头一看,这才发祥刚才被某人那么一闹,随手就把大功臣给扔地上了!
许寂澜又愧疚又懊恼,赶紧把阿凌身系的那幅画从地上捡起来,又拍打过上面的冰凌,这才跟龙王和亚斯介绍道:“这是阿凌,是一只雪精。刚才我被那两个蛊人锁在二房间里出不来,是它带我找到这里来的。”
阿凌一身本领跟雪有着不解之缘,自然是不畏冰雪,只是刚刚离两人近了,感应到龙王和亚斯的身份,此时吓得全身瑟瑟,抖如筛糠,连句完整的问安都说不出来,光一个“拜”字就结巴了好半天。
龙王倒没那么多讲究,看着画里皮毛雪白的小驴子问道:“你是雪精?”
“那耳力一定不错了,知道那把红伞藏在什么地方么?”
阿凌勉强喘匀一口气,战战兢兢的答道:“不,我,阿凌……不能十分肯定……只是,那个姓……姓黄的人曾经在,在阿凌面前,摆弄过,那个东西。”
龙王嫌它说话憋气,眼中也显出几分不耐冷意,这下可把生就胆小的雪精给吓坏了。先是重重打了个颤,一双长耳朵往脑袋上一扣,再开口时,居然一口气把所知道的都倒了出来:“姓黄的用一条白色绸布系在伞正中,而后把它放进一个描着金色图案的黑色长条漆盒里,里头还有一只跟漆盒颜色相同的铃铛,大约有人手掌那么大。”
龙王这回听得满意了,朝小许一点头:“系上。”
许寂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就这个恶劣的态度,也不知道亚斯得多好的脾气,才没在路上跟他吵起来。
尽管心里这么想,许寂澜还是快速将画轴卷好又用带子固定在背后。亚斯清咳一声,说:“如果那铃铛还在盒里的话最好,要是被式神的主人拿着,我们触碰到红伞时便会惊动他,事情就棘手了……”
龙王嗤了一声,道:“除非他是白痴,否则有哪个阴阳师会把傍身的宝贝搁这么远的。”
许寂澜怕亚斯尴尬,连忙说了句:“你有话好好说。亚斯也是在分析现在的情况,而且他说的这点我就不知道。”
龙王抿着嘴唇不言语。亚斯则抬眼朝许寂澜看过来,一双极漂亮的眼微含着点笑,又带些暖意,其中更多的是一些难以名状的情绪。
许寂澜被他这么一看,也觉得有点别扭,只能扭头朝四下望了望,说:“这地方这么大,咱们怎么找……”
话没说完,突然左右手被两股力道一个猛劲拽了过去,整个人倚靠在龙王和亚斯之间。两人脸色都严峻起来,也不说话,拉着小许快速倒退,许寂澜刚要转脸,就被龙王一只手扣着脑后摁住不让动,亚斯则在一旁急促道:“来了!看这样子是只罗刹鬼,应该已经杀了不下百人,怨气很重。”
许寂澜被两人左右护着,在冰面上滑出十几米远,渐渐感觉到周遭蔓延着一股与冰雪截然不同的阴寒之气。普通冰雪只会让人觉得寒冷,那么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产生的阴寒则是让人身心不快,汗毛倒竖。那种冷好像能顺着毛细孔钻进身体,侵入骨子里,要是没什么法力的普通人,恐怕只是沾染到这罗刹鬼释放出的鬼气,就能大病一场,小命难保!
而且这种感觉……许寂澜突然仰起头,朝天花板望过去,而后又迅速环视一圈四周的空地,顿时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在一层跳舞的时候,总觉得寒冷且怪异。那时萧詹说是因为二层的冷气足,其实不光是这样,空调带来的冷气只是浮在表层做掩饰,真正危险的是这寒可彻骨的鬼气,而且这个地下室的格局和一层别墅是相对应的!
这块宽敞的空地,对应的正是一层大家跳舞的舞池,而通往二层的台阶,应该对应的就是左手边不远处的木质石阶。阿凌曾说整个别墅内外共有五条路可走,这里的台阶应该就是其中一条了!
龙王和亚斯快速护着小许站到靠近墙壁的地方,许寂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发觉亚斯已经松开手。转头欲看,突然脑后扣着的那只手微一用力,微侧过的唇正撞上龙王凑过来的嘴。
夏黛溟在她唇上烙下短暂结实的一吻,在她唇边低声道:“沿那木质阶梯上去,找卡菲来,走!”
一个“走”字刚落,许寂澜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带有灵力的力道推搡开,倒退着快速滑过脚下光滑的冰面,不过转眼之间,许寂澜就退到梯边上。
想不明白为什么龙崽子在关键时刻非要把她支走,与之前与卡菲等人商议时主动要求出战对敌的态度截然两样;而那所谓的罗刹鬼式神更是连个罩面都没打,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没看到。许寂澜手扶着两阶梯,转过脸就朝龙王和亚斯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许寂澜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就见那空地正中站了个身穿黑衣的女鬼,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只到肩膀,半遮着惨白发青的面容,一件到脚的黑袍子紧裹着全身上下,两条袖子却能甩出七八米那么长。
最先冲过去的亚斯已经被她用一条袖子缠住腰身,饶是将手里的古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