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去过几次有分别吗?娄灵心烦意乱地蹲在地上,“我不知道。”
“你去质子府的时候你爹知道吗?”
“不知道。”
“你和戴方濯暗地往来,你爹可知道?”
“知道。”
“你爹既然许你与戴国质子来往,就不会有事。”
“我有事没关系,我不想我爹,姑姑,大娘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事……”
娄灵说着说着眼泪滴在了石室的地板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相当明显她却没有用心看的事,亏得当日还信誓旦旦将姑姑的劝言当作耳旁风,她真是给爹和姑姑添乱。
华祝从怀中取出一块方帕,蹲在娄灵面前,他正要帮她擦眼泪,后转念一想,又改为把巾帕塞进了娄灵的手中。
“别哭了,暂时不会有危险,以后要多听你爹的话,现在师兄开始帮你化功,等化了功,你就不用怕他们了。”
娄灵握着手帕擦了擦眼泪,喏喏道:“师兄,我是不是也给你添麻烦了?”
娄灵眼角未干的泪痕让华祝心里一闷,他从腰间掏出一本小书递给娄灵:“我被人盯上了,化功的技法都在你手中的书里,往后如果月上枝头我还没有来,你便自己照着书上练。”
书很小,拿着很方便。
娄灵小心翼翼地翻开:左边是文字刚毅又洒脱,书右边有图示注解相配,最后一页未干的墨迹,昭示着它产生的意外和仓促。
娄灵愧疚道:“师兄,对不起,害你被万俟淳发现了……”
“不关你的事,是我小看了永城的势力,不过他们什么也查不到。你去那边的石床上躺好,师兄先帮你把身上的经脉打通。”
“好。”
不同于刚进石室的欢喜,此时的娄灵感到异常难过。
“咬着刚才我给你的帕子。”
“通经脉很疼?”娄灵皱眉询问。
华祝点头,“血脉相连,通则不痛,痛则不通,你忍着点,尽量别出声。”
“嗯,我能忍住。”
娄灵将帕子塞进嘴里,趴在石床上紧闭双眼,等待着痛苦的降临。
华祝看着视死如归的娄灵,拍了拍她的脑袋轻笑道:“放松,你越是紧张,疼的越是厉害。”
娄灵却是不配合了,干脆把嘴里的帕子拿了出来,翻个身仰面躺在石床上,与俯视着她的华祝四目相对。
石室光线温柔正好,他嘴角的笑也恰到好处,也许是密闭的石室隔断了与外界的联系,让娄灵突然变得大胆起来,不知怎的她鬼使神差开口道:“师兄……将戴国质子送回去后,你再来永城好不好?”
华祝愣了一下,而后摸了摸娄灵的鬓角,“原本就是为了办事而来,事办完后自然就会随师父回去,但我会记得万俟永城有个叫娄灵的丫头,她永远是我华祝的师妹。”
“骗人!”娄灵翻身重新趴好,内心失落道:“下次你跟徂师父去别的地方办事,也碰上一个受伤的女子,师父让她叫你师兄,你一定就把我给忘了……你笑什么?”
她这伤感着,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我笑师妹你想太多了,你以为谁家的女儿都跟你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
“那……那师兄以后要是路过永城,一定要记得来看我。”
娄灵突然有些舍不得华祝走,心里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连当年离开祁阳的时候也没有过。
“好,一定来看你,师兄要开始了,你忍着点。”
华祝食指在趴着的娄灵腰处用力一点,娄灵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种蚀骨的麻酥夹带疼痛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在被行刑,额头汗珠直冒,身子冷热交替,眼泪也不住的往外冒。
这就是冒进后步入正常所要付出的代价?好,她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