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奇怪吧。
确实作孽。
薛文锡认同着自己的作孽,同时也认为要放手是绝不可能的。
然后他揉了揉眼睛,开始起身穿衣服。靳云鹤依旧躺在床上,用手撑了脑袋歪着看他。
薛文锡从衣柜里拿出一条裤子,正欲穿上,感受到身后孩子的目光,便抽空瞥了他一眼,懒懒道:“你再睡会儿吧,平日里一沾床就和猪崽子似的,小心待会儿犯困。”
靳云鹤摇头:“你走了我就补觉。”
薛文锡此时已经利索地穿好了裤子,转身拿出一条崭新领带走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传出他洗脸刷牙的声音。靳云鹤从床上翻身跳起,也跟着进去了。
恰巧水声乍停,薛文锡已经拿了毛巾擦起了脸,领带却还挂着,没有系上去。
靳云鹤见状走过去拿起了领带,自作主张就要给薛文锡系上。
薛文锡顺从地放好毛巾,任由他折腾,时不时感受到他的手指在自己脖颈处细微触碰,有点痒,但也很舒服。
他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靳云鹤。
靳云鹤看起来真是小啊,可其实他已经不小了,该是个少年模样。他此刻正专注地给自己系着领带,细长的手指很是灵巧。
内心不自觉便又软了。
薛文锡觉出了自己最近的心软,同时也想起了曾经的狠绝。
其实靳云鹤已经知道了吧,从他出生的时候起,便已经被自己打上了主意。
命运命运,不过是个大点的牢笼,而你置身其中,看不到笼子的边缘。有时候你觉得自己的命是在自己手里的,事实并不是。
他偏了偏头,看着安静的靳云鹤,心内无声说了句,也在问自己——你都知道吧。
此刻领带却是刚刚系好,靳云鹤猛一抬头,恰巧对上薛文锡那一双眼,得意一笑:“怎么样,我系得不错吧!”
薛文锡点头,摸了摸他的脑袋:“是很好。”
靳云鹤跟着他走出去,一边说道:“你看吧,其实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你老是把我当成小孩。”
薛文锡却是转了身,笑得甚是暧昧:“我的宝贝儿,我要是把你当成小孩,还能让你这么放肆睡在我床上?”
靳云鹤闻言又得意了,笑成一朵小菊花,猛一下跳起来挂在薛文锡身上质问道:“就只让我睡你的床?”
薛文锡托着靳云鹤的屁股把他放在床上,拍一拍:“你还见过有谁?”
言罢起身要走,靳云鹤却死拽着不肯,坚持道:“就只听你嘴里说出来的。”
薛文锡有些无奈,但此时心底却并不反感,仍保持着那暧昧的笑容,哄他道:“行了宝贝儿,我的床就让你一个人睡。我走了。”
靳云鹤这才放了手,巴巴地看着薛文锡关上门离去了。
又是一觉睡到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