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郎中笑着摇头,认真道,娃,你不适合。
为什么?
你学这个大概只是因为一点儿兴趣,没有执念,那也只能学个普普通通,反倒是不如不学,你也当不了我的传人。白郎中说道。
陈悠然耸耸肩,心里只是稍稍有些遗憾罢了。
他得承认,白郎中说的对,如今的他心里没有执念,或者说是对任何事情都没有执念。这会儿忙着赚钱,也不过是能让自己过得舒服点儿罢了。
叹了口气,他也不强求,的确如白郎中所说的那样,他学个半吊子,还不如不学。别的行业也就罢了,医生,最怕半吊子了,容易误人性命。
药很便宜,拿了药回来,林岚就把药给熬上了。
因为周衍之的体温太高,白郎中让陈悠然回来,先拿白酒给他擦擦身体。
陈悠然不是没服侍过人,当初他初入商场,因为一笔生意,为了抱当时某位主管部门领导的大腿,他直接去帮忙伺候那位领导瘫痪在床多年的老父亲。
大概是因为瘫了太久了,老头的脾气很古怪,经常无缘无故地发火,多少保姆护工都被老头给骂走了,有时候老头还会摔东西砸人,会故意拉在床上尿在床上。
陈悠然当时博取领导好感谈成生意赚到钱,愣是把这些都忍耐下来了。最后那个老头感动得不得了,甚至临死的时候非要认陈悠然当干儿子,逼着那位领导发誓一定照顾陈悠然
想想那段时光,陈悠然也忍不住苦笑,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能忍!
虽然很会服侍人,可不代表陈悠然就想服侍人。
尤其这人还是周衍之!这让他很不爽,所以在给周衍之擦酒降温的时候,陈悠然就比较粗暴了点儿。
结果一不小心,酒精撒在了某人的伤口上!
陈悠然顿时傻眼,连忙站远了一步。
果然,下一秒,周衍之的身体猛然绷紧了,紧接着,他竟然睁开了眼睛。
陈悠然心里有那么点儿愧疚,酒精什么的,倒在伤口上,呵呵,那绝对是相当相当疼!
尤其是在大面子伤口上,酒精倒上去,那一瞬间疼得,简直是心脏都要揪起来了。
可是周衍之也就是绷直身体,睁开眼睛瞪着陈悠然而已,别的,竟然什么反应都没了,也没惊叫,也没挣扎,更没跳起来。
对上周衍之这样平静的目光,陈悠然反倒是不好意思了。
那个对不起啊,我刚才帮你降温,不小心把酒精倒你伤口上了。陈悠然也没太大歉意地说道。
周衍之却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闭上了眼睛。
陈悠然嘴角一抽,这人是疼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喂,你没事吧?陈悠然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
周衍之。
啊?
我叫周衍之。周衍之缓缓地张开眼睛,刚才那让人不敢直视的锐利,已经全然不见。
陈悠然轻咳一声,哦,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很疼吧?
他自己以前尝试过,当然知道酒精倒在伤口上有多疼。
周衍之嗯了一声,声音稍稍有些干哑,大概是高烧的后遗症,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