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遥远吃了几口，忍不住开口：“你那个裤子……”

季鳐有些兴奋地站起来：“好看？”

“……跟你平时穿的不大一样。”

季鳐在原地走了个圈：“朋友送的，说是和爱人共御外敌的时候穿过，能增加魅力值。”

卫遥远嚼了嚼嘴里的鸡蛋：“你朋友……长得一定很帅吧？”

“比我差那么一点。”

“……”

。

白色小qq流畅地绕过大楼前横亘着的几台机车，一溜烟钻进了地下车库。

卫遥远眼尖，老远就看到陈晓勤的那辆红色马自达，眼皮一个劲地跳。刚打开车门，就看到她挽着陈总监胳膊站那等电梯。

卫遥远连忙跟季鳐告别：“我到了，你快回去吧！”

季鳐有点不高兴：“我看你打了卡再走。”说着，长腿一迈，闪亮亮地下了车。

陈晓勤听到声音，早探头来看了，这时就笑了：“叔叔你看那边——刚从卫遥远车上下来那个——啧啧，穿的什么呀！”

陈总监当然是认得季鳐的，笑呵呵地招手：“小卫身体好点了没？男朋友还是那么体贴嘛。”

季鳐对他的称呼挺满意的，男朋友，简单单三个字，就跟狮子撒尿做记号似的，归属意味十足。

陈晓勤的笑声却着实刺耳了一点。

上班高峰期，电梯是每层必停的，就是到地下室，还有不少宁可从一楼下来再上去的人抢占地盘。

看着里面黑压压的人，陈总监乐呵呵地走了进去，陈晓勤也快步走了进去。卫遥远很想走楼梯避开他们，卫遥远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进去了。

到了一楼，电梯又停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外面又是黑压压一群人。

打头的就是一手挎包，一手奶茶的丁一帆。

季鳐拽紧了卫遥远的胳膊，陈晓勤飞快地往里挤了挤，空出点位置：“小丁来这边，有空位！”

丁一帆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冷酷样，一只眼睛蒙着纱布，抬抬剩余的那只眼的眼皮，当仁不让地走了进来。

看都没看季鳐和卫遥远一眼。

电梯里除了季鳐，几乎都是一个公司的，大家寒暄几句，便都看地板的看地板，吃早饭的吃早饭。还是陈总监率先打破沉默：“一帆啊，水果体操那个动画人设，快完了没有？”

丁一帆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陈晓勤也跟着插嘴：“快好了？什么时候播？打算放哪个平台？”

丁一帆用完好的眼睛白了她一眼，扭头看向卫遥远，“身体好点了？”

卫遥远觉得季鳐都快把她的手指抓断了，结结巴巴地回答：“好、好多了。”

电梯门正好打开，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往外冲。丁一帆扯扯包带子，跟着人流迈步往外走。

卫遥远等人走完了，才跟着季鳐出来。

“我马上就上班了，你先回去吧。”

季鳐眼神有点黯然，那边丁一帆已经用指纹刷开了玻璃门，拉着门把喊：“卫遥远！”

季鳐伸胳膊抱了抱她：“你要意志坚定一点，不要受乱七八糟人的诱惑。”

卫遥远比他矮上一大截，这么个抱法，整颗脑袋都埋进了他怀里，声音闷的像是烧开的水：“我知道了。”

。

到了办公室，陈晓勤居然不在。

卫遥远探头探脑刚想做下，丁一帆就端着热腾腾的奶茶凑了过来：“你怎么还不把他甩了？快跟我道歉！”

奶茶的热气让卫遥远想起了季鳐的那句“用奶茶烫我尾巴”，刚想开口询问，丁一帆先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你别乱想，我可没有用奶茶烫他。”丁一帆指指自己被纱布裹着的眼睛，“但他攻击我，是证据确凿的。”

卫遥远纠结地看着他：“那……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的鱼好好的，我男朋友……也挺好的。”

丁一帆愣了，举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算了，当我多管闲事。”

他端着奶茶往外走了两步，又退回来，走到她卡座前，弯下腰，撩起盖住了耳朵的细碎短发。

白皙好看的耳廓上，点缀着一小枚嫩绿色的嫩芽造型耳钉。

“挺好看的，”卫遥远瞅了好一会，才笃定地赞扬道。

丁一帆并不领情，抓着她的手去触碰。

手指尖碰到嫩芽的瞬间，绿芽就开始膨胀，抽茎、拔悠的地说：“纳西索斯听过吧？”

纳西索斯？水仙？水仙变成人？水仙妖精！

“不是妖精，是种族，”丁一帆无奈地叹了口气，“人类dna比较容易解码，大家都喜欢挑简单的做而已——你不也一样？”

卫遥远彻底糊涂了：“基因解码是高科技吧，这个不容易啊……再说跟我又有什么……”她猛然住嘴，惊讶地看向丁一帆。

她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刚才丁一帆怎么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的？

“因为种族优势，”丁一帆今天的话特别多，颇有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意思，“水仙从茎到叶都能探测电磁波，脑电波当然也能感测到——用你熟悉的词语来形容，叫读心术或者窥心术。”

卫遥远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捂了一会觉得不对，改捂住脸——捂住也没有用，脸蛋还是渐渐开始发红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