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上的年轻人有几分面熟,舒莞落落大方地笑了起来:“孙总?”
孙辰是某次舒莞陪着霍永宁去分公司视察时,由分公司的经理介绍认识的。
三十歹,风度翩翩,国外名校毕业,尤其是金融圈新贵这个头衔,令他几乎和淮场面的许富豪们有些往来交情,其中自然包括霍永宁这样无法令人忽视的人物。
“舒小姐去哪儿?”孙辰绅士范儿十足地下车,这个男人穿着淡蓝色衬衣和白色便裤,裤脚还卷了几折,踏着一双tod's的平底鞋,桃花眼有些勾人。不过在舒莞看来,习惯了和霍永宁接触,就觉得他未免有些不稳重。
“我去机场。”舒莞笑眯眯地说,“孙总来这里有事吗?”
“送女朋友回来。”孙辰毫不避讳地说起在外过夜的事,“你去哪里?”
“机场。”
“来,别客气,我送你过去。”他拉开小跑的车门,“上午我也没什么事。”
舒莞也真不和他客气,坐车里闲聊:“你女朋友是我校友呀?”
“大一的,是你学妹吧?”孙辰落下半截车窗,城市的风微微吹进来,他悠闲地把着方向盘,“去机场接霍总?”
“霍总需要我去接吗?”舒莞失笑,“去接个朋友。”
“对了,前段时间你们收购韩氏的计划顺利吗?”孙辰貌似不经意地开口。
舒莞淡淡看他一眼,他是金融圈的,身份敏感,如果不谨慎些,随口一个信息,他就能听出不少门道来。
“孙总,你也知道,很多事我接触不到。”她捕捉到他一闪而逝的失望,笑得很淡定。
孙辰也识趣,不再提这个,一路顺畅无阻地到了机场,舒莞下车之前,孙辰挑了挑眉梢:“舒小姐周三晚上有时间吗?我知道城西有家川菜馆的口味不错。”
如果她没记错,就在十五分钟前,他还和她聊起了那个大一的小女友。不过,或许在有些人眼中,“女友”是很轻飘飘的名词吧。
大约是因为天气,舒莞脸颊微红,看在外人眼里,或许还有些羞涩的意味,孙辰嘴角的笑也愈发的笃定和自信。果然,她踌躇了片刻:“如果不加班的话……”
“加班我也可以等你啊。”孙辰笑着说,“那就说定了,周三见。”
舒莞和他道别,一转过身,立刻换了表情。孙辰应该自以为十分擅长泡妞吧……可他不知道,这回他要泡的妞,本身就称得上个中高手吧。
候机厅人潮涌动,还有半个小时航班会准点到达。
霍永宁坐在二楼的落地窗边,无意间看到一楼有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显然,她和他接的是同一个人。
表情蓦然间有些冷淡下来,霍永宁想都未想,拨通了舒莞的电话。
“你在哪里?”
“我……毕业典礼结束了。”
她回答得很有技巧,不过以霍永宁的眼光来看,这也是拖延时间,能争取到更多思考的余地。他冷冷笑了笑:“那回公司吧。”
“现在吗?”她犹豫了下,“我下午两点之前到行吗?”
“你在哪里?”他的声音愈发谈漠。
“机场。”她终于咬咬牙说,“我在接一个朋友。”
他不怒反笑:“这么巧?我也在机场,现在上来吧,二楼。”
如愿以偿地看到她有些慌乱地抬头四处张望,并最终确认了他的位置,霍永宁安静地挂了电话。
十分钟之后,舒莞有些焦灼地直直走到他面前。
难得她比他高的角度,看得见他的衣领和后颈,舒莞深吸了口气,换上甜美的笑:“霍先生你吃饭了吗?”
他连头都没抬,忽略她一切废话:“接谁?”
舒莞噎了噎,其实她并不怕霍永宁发脾气,有时候只是害怕他突如其来的冷漠,会有一瞬间令她不知所措。
她想了想,在他面前坐下来,叫来了服务生,点了份炒饭,这才抬头看他:“你没必要冲我发脾气。是谁关照我来这里,又不要告诉你的,你猜不出来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同他说话了,这几个月的时间,她对他的态度,就是规规矩矩的下属对待上司,这样的挑衅是第一次。霍永宁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交错,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怒气已经消散了,反而饶有兴致,仿佛在等她还会说什么。
冬阴功炒饭照例有些辣,但也刺激人的食欲。
他既然沉默,舒莞也懒得等他回答,大口大口地吃了半份,才拿纸巾擦了擦嘴:“既然你来,那没我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她伸手叫来了服务生,霍永宁看着她镇定自若的表情,一边递了张卡给服务生:“你吃饱了吗?”
“饱了。”她心安理得地看他付钱,好心地说,“那一起下去吧。”
“既然她让你来接,那就一起吧。”他冷冷地说,“你也不算白来一趟。”
舒莞有些目瞪口呆,他倒是好整以暇地站了起来,顺手指了指放在一侧的纸袋,示意她拿上。
这是又把自己当成了秘书吗?
舒莞看了眼那个纸袋,小捧精致的花,以及白巧克力。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动作滞了滞,霍永宁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才匆忙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电动扶梯上,霍永宁一低头,看到彼此的影子交错,这个疑惑他在心底沉浮很久了:“舒莞。”
她有些心不在焉,或者说还有些不安,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啊?”
“你不喜欢子乔。为什么和她走那么近?”
透过穹顶的玻璃,阳光辗转落在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最终转为沉静。
“人脉啊,我需要那个东西。”她笑了笑说,“她是韩家最宝贝的女儿,也可能是你的妻子,我不喜欢她,可我必须和她成为好朋友。”
霍永宁沉吟了片刻,似乎觉得这个答案可以接受:“你不怕我限制你……和她接触?”
“你凭什么呢?”舒莞笑得时候一低头,后颈的曲线美好洁白,如同天鹅,“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