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你迟疑了。我猜对了。在需要观察的时候,舒旷的眼睛总是很利,是兄弟就说实话,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沈携烦躁起来。兄弟,谁他妈当你兄弟?
没有什么女朋友。
那到底为什么躲着我?还有亓霁的事,她跟我说你仗着你的身份在公司里欺压她
沈携听到这名字就爆了:所以你是来为她兴师问罪的?
我不是!
不是?那怎么什么时候不来,偏偏在她打包走人的时候来?不就是觉得公司不讲理赶走她,你来打抱不平?
舒旷吃了一惊,她走了?
正想再问,他一个抬头,接触到沈携的视线,心里不知怎的难过起来。沈携像是受了伤的狮子,目光满是愤怒、决绝、沉痛。他敏感地决定绕过亓霁的话题。
都说了不是!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事!我来是要问你,为什么不演《灵探追凶》!
沈携的表情告诉舒旷,他不相信。
舒旷没想到,从他脸上流露出来的这种质疑,竟会是对着自己的。
不是没有被沈携否定过;两人在片场最初相识时,他曾那样被沈携看过,那时他可以毫不在意;现在却不一样,不一样了!经历过亲密无间,经历过默契配合,怎么可能再忍受这种不信任?
沈携冷笑着,收敛了自己的视线。他好像忽然变回了掌控自己地盘的王者,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准备伸出利爪。
其实答案很明显,不是吗,舒旷,你自己也应该知道。
舒旷迟疑地后退一步。他有一种直觉,接下来的对话,会非常伤人。
你不知道?也是,你怎么可能知道呢?哪怕你有一点点察觉,我也不会躲你躲得唯恐不及。
承认了!虽然早就知道对方在刻意拉开距离,舒旷也还心存一丝侥幸;或许沈携真的是被别的事情绊住了手脚呢?他没想到,对方承认得这么干脆,更没想到,自己听到的这一刻,胸肺竟被压住了一块石头一样,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咬着嘴唇,死死盯着沈携的眼睛。
好,你说,我改!
沈携眼睛微微充血,狠狠呼吸一口。喉咙干涩得发疼。
因为你太过依赖我,让我觉得很烦!
舒旷身子一颤,握紧拳头,不敢置信地盯着沈携。
不行。沈携撇开脸,不敢再看对方的表情,怕自己忍不住会抱着对方的肩膀安慰他,跟他道歉,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就算他再多依赖一点,自己都绝对不会烦,反而还会高兴,比什么都高兴。
就算是救命恩人,索取报酬也该有个限度。我先前给你的难道还不够?结果你还像个小孩一样,只顾着嗷嗷要奶喝。我也是有自己的生活空间的,不必什么都奉献给你吧?
沈携!你看着我,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沈携一顿,扯开冷笑:又来了,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呼小喝的?不就是吃准了自己是我的救命恩人?说实在话吧,以你的演艺圈的地位,我让你平辈论交已经是看在往日恩情的面子上了,你别打蛇随棍上
舒旷嘴里爆出了连串英文单词;显然都不是什么好话。他又是愤怒又是委屈,拳头紧攥,青筋凸现,几乎像是要冲上来咬人。
沈携在说这些话前就做好了吃几拳头的心理准备;只是被骂几句,已经很便宜了。他甚至还能安慰自己,舒旷终究对他还是手下留情了。
舒旷忽然转身了。沈携一怔,克制住追上去的冲动,从门口关注着舒旷在客厅的举动。
你干什么?
见舒旷拿起行李箱,沈携忍不住开口了。
我刚刚不是说了?我要改正!舒旷大步迈向大门,改正要从现在做起,我自己找地方住,不依赖你了!
他走得太快,沈携还没来得及想好挽留的话,大门就已经砰地关上了。
沈携肩膀耷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