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学姐还夸赞雕工不错,心房和心室,大小静脉的切面都顾及到了,不懂的人看起来只会觉得丑陋又怪异。
许书砚盯着珠面上那根歪歪扭扭的鱼骨,眯了眯眼。
当初花一周时间雕刻,刻坏了三颗。
殷渔握紧了珠串,费劲地翻过身,头埋向许书砚的胸膛,闷闷地说:“我分不清楚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也不在乎。我就想跟你好好的。”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表明心意。
那颗珠子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鱼(渔)在我心上。
又聊了一会儿,殷渔抵不住困意睡去。
许书砚用毛毯裹好他,抱起走进卧室。
*
转天许书砚睁开眼,殷渔还没醒。
两边肩膀负着烫伤和咬伤,像是被人卸掉却没成功一样,连胳膊都抬不起来。胸.口挨了好几下,也闷闷地发疼。
太不容易了。
起床后,他想起赵小颖说大年初一早晨要吃汤圆,便从冰箱冷冻室拿出昨天带回来的那一袋。
不过汤圆要怎么煮?
用冷水还是开水?
这几年许书砚一个人过,一日三餐都在外面打发,全部精力投在功课、竞赛和大量课外书的阅读上,渐渐丢掉了过去照顾许书韬的主妇技能。
他也希望自己忘了。
对生活的要求简单到“只要别生病”。
电脑桌在客厅,他过去打开电源,想查查煮汤圆的步骤。
不经意看到阳台的惨状,他决定先去收拾。
两个福字在昨晚的打斗中撕坏。
幸好不是撕碎。
许书砚用透明胶带仔细地黏接好,重新贴上窗户。
大年初一的早晨,阳光穿透云层洒下,勾勒他瘦削的脸庞。鼻梁挺立,在侧脸投下小块阴影。
费劲地伸个懒腰,他坐回电脑前接着查。
倒了杯温开水,连同煮好的汤圆,一起盛在托盘上,小跑着送进卧室。
殷渔已经醒了。
从喝水到吃汤圆,整个过程他都咬牙不语。
像是抠破了一屁.股的痔.疮,腰酸,腿也疼,难以言喻的感受。
被许书砚搀着去厕所的时候,殷渔忿忿,哪天也得让他尝尝这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不拆不逆。(避无可避的省略号……全篇大概也就两三个省略号,完结后可以来围脖找我要,如果还有人记得XDD(所以再冷都会写完哒~
☆、暗涌
过年的时候许书砚收到十几条拜年短信,有实验室认识的师兄,系里暗恋他的女生,相熟的老师,还有Chobits的两个人。
连熊晓义也发来一条。
苏糖却没有。
倒不是许书砚多疑,队友和队长如果相互不对付,训练工作怕是不好展开。
毕竟吃住一室,他对同伴的观察很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