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不,还剩7个月吧,7个月之后。”
“还真的要待一年?”
“怎么了?”
“殷仲坤的势力已经被全部清除了,你早点回去,殷仲月说不定封你个重要头衔。”
殷渔嘴角一抹笑,“我在乎那个?”
许书砚颔首,“也是,为什么要让她赏,跟讨来的一样。反正殷仲月也命不久矣了吧。”
殷渔一听,瞬间抓紧了许书砚,“你不要乱来。”
许书砚微皱双眉,面露不解。
“我其实早就想和你说了,我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你不用想着推翻谁,他们现在把殷氏经营的很好,我自问不比他们强。”
“你不是很有信心吗?”
“我的信心是建立在一步一步往前走的基础上,没有想着一飞冲天。”
“事在人为,真到那个时候,你做的一定比现在好。”许书砚刮一下他的鼻子,“何况他们自己不干净,我只是昭之于众。”看他还不服气地想要说什么,许书砚抢先哄道,“好啦,我心里有数。”
后来他们一起坐在阳台上吃冰淇淋。洗澡的时候在浴缸和淋浴喷头下分别来了一次,许书砚把殷渔抱到床.上,两个人还是毫无睡意,便继续腻腻歪歪到凌晨两点多。
*
在殷渔养伤的这两天,许书砚觉得他和家里的地图鱼没什么区别,像大一点的宠物,整天一动不动地团在他怀里求抱求饶,要不就张嘴等待投食。这么想着,他看殷渔一眼,胸前立即嘤嘤扭动起来,许书砚只好塞去一块西瓜。
他休了十天年假,每天尽情地晒太阳,吹海风,在酒店附近转悠。
等殷渔脚伤好了,他们去了远一点的地方。
租了辆自动档的汽车,先去克里特岛西边的Chania。许书砚担心殷渔的伤刚好,一路走得很慢,随意逛了圈,就窝进威尼斯港边的小餐厅了。
坐在餐厅二楼,窗外正对着埃及人灯塔,被风撩动的海水撞击码头的沉响让人心绪安宁。吃过当地的海鲜大餐后,他们在黄昏时走上通往灯塔的长堤,一边是沉默的大海,一边是喧闹的港口。
殷渔盯着前方许书砚光洁的长腿,咽了咽口水。哪知道他一直低着头,冷不丁撞上突然转身的许书砚。
“最后一次老生常谈,你对孙颉怎么看?对他了解多少?”
殷渔不满地横他一眼,“为什么突然提到他?”
“你的回答将决定我下一步对他的动作。”
殷渔缩了缩脖子,佯装惊恐的模样瞪大眼睛,“好可怕哦。”
“我说真的。”
海风吹乱了许书砚的头发,他笑得有点勉强,能从神情中辨出些忐忑。殷渔见状便恢复平静,双手背在身后,在心里组织语句。
“我父亲过去有很多旧部,他去世后,一些人离开,另一些则留下为殷仲月卖命。孙颉他爸曾是我父亲最得力的手下,掌握不少殷氏内.幕,他不肯为殷仲月所用,后来卷入一桩经济案件,离奇失踪。孙颉他妈早死了,就剩他一人。”
“其实那时候他也二十岁了,还在念书。他爸失踪后,家里的资产被冻结,房子被抵押。也没人来得及给他留下什么,他一分钱也没有。不过殷仲月很快收他做义子。”
许书砚听到这,不禁纳闷地问:“不是说殷仲月有儿子?”
“有,比我小几岁,在纽约,是个芭蕾舞演员。”
许书砚怔了怔,“芭蕾舞……”
“他和殷仲月闹掰了,彻底断绝关系。所以她大概想通过孙颉,弥补些什么。”殷渔低头看脚下的路面,“孙颉过去玩的很乱,被人下过药,今后不能再那什么。他自己也不愿看医生,决定就这么过,所以你不要老是想太多。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许书砚从身后抱住他,贴向他耳畔呢喃:“我错了。”
殷渔哼哼:“嘴上说的容易。”
“那你要怎么办?”
“要惩罚惩罚。”
“怎么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