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殿下,想让我干什么了。”
二皇子轻笑一声,语气和蔼:“是吗?那么,博远,你希望我让你干什么?”
孔博远的意思,二皇子当然听出来了。
“三亲王遇刺”这件案子,孔博远想做做文章,想个法子,弄出足够的证据,把三皇子、四皇子、皇长孙三个人当中的任何一个,拉下马。
又或者,三个一起拉下马,这样,以“强抢民男”而被遗弃的二皇子,就能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谋杀皇室血脉”、“谋杀新生兄弟叔侄”的罪名,可比“强抢民男”这种,严重的多。
二皇子陷入沉思。
这么做虽然有好处,可坏处也不少。
皇上的确下令让孔博远彻查这件案子,但也不是说其余的人,就不能查这件事情,如果有人查出了真正的主谋,公堂上对簿,一个不留意,自己就要被牵连进来。
风险太大。
虽说不是不不可以,可是,万一东窗事发,只怕自身难保啊。
一室静默。
孔博远也不催他。
半晌,太阳渐渐落下。
孔博远再度开口:“殿下,我答应过娘娘,总是要帮你坐上那个位置的。”
“只要你开口,这大梁朝,便是你的了。”
二皇子捻着佛珠,闭目养神。
孔博远长叹一声,“我路都已经铺好了,子卿,你可当真想清楚了?”
二皇子的手顿了一下,站起身来。
只不过是动动了腿脚,身上的锁链就“哗啦”“哗啦”的响。
二皇子讥笑:“孔大人说笑了,我难道还有别的选择?”
上了贼船,和死在“佛堂”相比,二皇子还是选了活着。
“三亲王遇刺案”拖了将近半年,都没有结果,二皇子毫不怀疑,如果他今天对刑部尚书说了“不”,那明天,皇上的案头上就会出现一本折子,内容大约就是“二皇子怀恨在心,蓄意报复,乃此案的罪魁祸首”。
毫无悬念的,梁明帝绝对会相信。
毕竟,谋杀亲兄弟侄子这种事,梁明帝又不是没做过。
老谈家的传统项目了。
“都是傀儡,死在台前,总比死在幕后好,不是吗?”特意似的,二皇子又晃了晃腿脚,长长的锁链碰撞,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动。
孔博远顿了一下:“殿下知道就好。”
“给我解开。”二皇子不耐烦的晃了晃锁链,语气恶劣。
孔博远也不恼,轻声低笑,掏出钥匙,蹲下,亲自给二皇子解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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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书房。
谢承文做了一个表格,勾勾画画,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茶盏站在书房门口通报。
谢父刚翻过一页,勾画新的一页。
“老爷,小少爷回来了。”茶盏站在门口,中规中矩的禀告。
谢承文的手一顿,停下笔,思忖片刻,吩咐茶盏:“让他收拾完了过来一趟。”
茶盏隔着门应了,一溜烟的回了谢无渊的院子。
谢无渊正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在屋子里喝茶呐,茶韵不在了,谢无渊屋里没有大丫鬟,这会儿茶盏进来,倒是没有人拦着,谢无渊隔着老远就望见茶盏了,这会儿瞧见茶盏进了院子,谢无渊嗤笑,放下手里的茶杯,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