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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一家包子铺。
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动作迅速,三短三长的敲了六下门。
片刻,包子铺的门板被拿下,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迎着斗笠男进门,低头哈腰:“博爷,您来了。”
斗笠男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绕过中年男子,进了里屋。
位置偏僻,隐在暗巷,黑黢黢的夜幕,将店门盖的严严实实,也将来人衬的神神秘秘。
一盏茶。
一炷香。
一个时辰过去了,包子铺的门紧闭,仿佛之前出现过的访客只是月黑风高夜的一个恍惚,一次幻觉。
守在暗巷里的小厮不自觉的皱紧眉头,难道那人已经从后门偷溜了?
又是一个时辰,灰蒙蒙的天,几欲破晓,初闻鸡语。
小厮原地跺了跺脚,从暗巷的另一端绕了出去,回宫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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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走后,茶钟从对巷的屋檐上跳下,舒展了一下蜷缩半天的身体,喃喃自语:“主子离京前,让我盯着二皇子,我盯了半年,屁事没有,巧不巧的,主子刚回来,这边就有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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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怎么会,和二皇子有联系?”何贺隐在暗处,仔细打量眼前“有家包子铺”的牌匾,暗自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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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京中的暗线告诉何贺,谢家小少爷回来了,何贺这才跟王统领请了十天的假,为的就是赶回来见谢无渊一面。
结果,守在门口数天,茶盏不给通报不说,谢无渊更是连门都没出,连制造偶遇都没有机会。何贺都开始怀疑,谢无渊是不是为了躲他,每天都从后门出去。
今天也是巧了,何贺刚出门,就瞧见茶钟满脸焦急的从后门蹿出来,一溜小跑,茶钟打小跟在谢无渊身边,算的上是心腹中的心腹,轻易不会满脸愁容。
除非,除非是——
何贺心里拐了个弯,偷偷摸摸的跟在茶钟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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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钟直至将“有家包子铺”的位置背的滚瓜烂熟,连哪里有几个黑印都数的一清二楚,反复记下周围的建筑,又抬头确认一遍,直至确认无误,这才顺着墙沿,溜溜的回去。
何贺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悄悄跟在茶钟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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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府。
一位小厮跪倒在地:“殿下,照您的吩咐,属下这几日一直偷偷跟在孔博远身后,您所料分毫不差,孔博远今日入夜,果真有所行动,属下已将其秘密据点标注,只是他选的地方实在太过隐秘,中央大街一楼的包子铺,门板一挡,纹丝不透,屋顶二楼是酒楼,属下哪怕跳上屋顶,也听不着丁点声音,更别说进屋里去了,所以属下无法判断,此处的人到底是不是当年娘娘留下的暗线,这是属下绘制的路线图,还请殿下过目。”
二皇子接过小厮递上的图纸,放眼扫去,图纸上粗粗的标注了三个地方,孔博远的宅子,一条暗巷,一家包子铺。
包子铺啊。
二皇子眉头紧皱。
茅家最开始的确是卖包子的没错,但后来,卖包子的利润实在是太低,茅家就撤了所有和包子相关的买卖。
这家包子铺到底会不会是其中的一个据点?
二皇子收好图纸:“你做的不错,下去领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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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铺。
茶盏走后,包子铺的门板再次被拿下。
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探出头,左右张望,片刻,将门板再次合上。
“博爷,您说的对,何家果真派人来了。”